“时玖?”徐听肆猛然起身,宽大的袖摆将他搁置在桌面的笔墨带翻,顾不上弄花的纸面,他从内室走出道,“人现在在哪?”
“走了。”
徐听肆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慢慢坐至桌旁,洁净的手触上沾染了墨汁的袖摆一点一点擦拭。随着手指的抹动,墨汁不断洇染扩散,白皙的指尖也被染上点点墨迹。
严松想要出声提醒,但徐听肆似无所觉地继续擦拭着。他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袖摆,一边走神问道:“她来做什么?”
“时将军说就是来看看您的病如何了。”徐听肆擦拭的动作一顿,看了看手上的墨痕,将染黑的指尖收入掌心道,“那她为何又走了?”
想了想时玖慌慌张张匆匆而走的模样,严松试着安慰道:“时将军是翻墙进来的,说是身份敏感,怕给您惹麻烦。她在墙头上见您一切安好,她又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了。”
“翻墙?要事?”徐听肆轻声低语道,“那日她也是说有要事罢了”
徐听肆骤然咳了几声,严松赶紧上前奉茶道:“兴许是真的有事!时将军刚刚去营中,一切怕也是不易。属下方才见她肩肘不适,身上的药油味也很重,最近大概是吃了苦的。”
徐听肆抬眸看向严松,眉梢处的失落转为担忧道:“她可还有其他不妥处?”
严松没好意思说时玖破了他的布防,在王府中如入无人之境,攀着墙沿屋缘上蹿下跳。他抽着嘴角摇头道:“应该是没有的。”
徐听肆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他将茶盏搁置一旁道:“大概是章琢留有余势,刁难她了。”
“再等等,至多一月,西梁内的暗流就该转向了。”徐听肆呢喃起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叮嘱道,“她见到杜香了?”
“是。”
“”
徐听肆回头盯向严松,严松惭愧地低下了头,半晌后徐听肆轻笑一声道:“她这般灵巧,倒也令人安心,免得日后”
徐听肆声音一收,转而吩咐道:“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朔北,叮嘱府中人,若是这期间时将军来寻,就按先前所说的,告诉她,我依着杜香提供的线索,去温南寻裴舒给得药方中的一味药引了。”
“是。”
严松郁结地从屋中退出,本想去寻晋禾说说今日之事,以求心灵慰藉。寻了一圈才想起晋禾出门准备去朔北的东西了,人还未回,只得作罢。
时玖同样郁结地牵着阿大往府衙而去,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拉着徐听肆手腕和他眉来眼去的大美人。
她真好看。
她握住他的手。
他没有松开,并且深情回望。
时玖轻敲马鞭皱眉想了一路,心里那点地都快烧沸了。
“老板,这个送到城北玄武街的惠王府,今天一定要送去啊,出门急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