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爷!”只剩下独臂的崔秸,再怎么悲恸,也抢不过健全的李穑。
那架糖葫芦,被李穑硬生生夺走。
“啊!为何这般待我!我为北离杀过敌!如今只不过讨口饭吃,却要逼我如此!”崔秸双目赤红,如同被困的病虎,如今要做那困兽之斗。
“不好!”余理反应过来。
“住手!”另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喊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崔秸从被李穑夺走的稻草扎成的架子上摘下一串糖葫芦,甩掉上面裹了饴糖的山楂,只剩下一根削尖了的竹签。
在战场上用于杀敌的杀人技法,崔秸今夜却用在了同胞身上。
尖锐的竹签,对着李穑裸露的脖颈,狠狠地扦插而下。
怕他李穑没死透一般,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连续在李穑脖颈动脉上插了四五下。
“糊涂啊你!”一声哀其不幸的声音说道。
温热的鲜血喷射了崔秸一脸,也溅到了离得近的看热闹的几人。
被困病虎逐渐恢复神智,发现自己被人紧紧压住。
而抢去了他冰糖葫芦的李穑已经软软躺在地上,口中呛血,发出“嗬嗬”之声,鲜血喷红了一个虚弱的锦袍红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公子从怀中掏出玉瓶,倒出药丸往李穑嘴里塞,可已经于事无补。
“沐家大公子!沐秋实!”人群中议论道。
不一会,李穑连“嗬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头一歪,不再醒来。
“大公子,没用了。”沐家的侍卫俯身低头,摸了摸李穑的脉搏,“不用浪费这药丸了。”
沐秋实努力摁,却摁止不住那李穑脖子上汩汩涌出的鲜血。
“我有罪!”被压制住了的崔秸痛哭流涕大声道,“快报官将我缉拿归案。”
“你糊涂啊。”一身血腥味的沐秋实,走到被摁倒在地的崔秸跟前。
崔秸涕泪四流,努力举头,看向那本该是素色锦绣,却被染的殷红的神鸟大风图。
以头抢地,哭喊道:“沐大公子,小人有罪,请沐大公子报与官府,只是可怜我家中老娘。”
听闻如此,余理心头一紧,握紧了斜挎着的长剑。
“死鬼,你不会又动了恻隐之心了?”察觉到余理的变化,红衣鬼担忧地回头。
“大家长,切莫节外生枝。”执伞鬼一手撑伞,一手摁住了太阿,“你已经处于不能被情绪左右行动的位置了。”
“将其押入沐府,明日送府衙。”沐秋实一脸不知是愤怒还是怜悯的情绪,说道。
三官庙是沐府所管辖,出了问题,沐府也有一定的责任。
听闻如此,余理默默转身,便要离开。
“大家长?”执伞鬼出声问道。
“明日到府衙,我要看着这个崔秸,是如何的结局。”余理生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