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放虫!
啊
拓拔璎几乎是夺门而出,那声音之尖锐,吓得在院里刁着兔肉的翼龙都抖了一下。
晚上穆冰瑶用完膳,休息片刻,就要准备去王家。
她用一架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在行人稀少的街道辘辘驶着,戌时时分,准时来到威远侯府。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王牧和王浩父子亲自在书房门口迎接。
穆冰瑶不是一个拿翘的人,更深知要震慑人,威势地位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实力。
威远侯和震远将军不必多礼。
威远侯睿眼审视穆冰瑶,内心赞叹又惋惜。
若不是因为王氏的鸟肚鸡肠,王家若得此女,早列四大家族之林。
就了座、奉了茶,穆冰瑶开门见山:侯爷,更深露重,瑶儿就不浪费时间;如今穆府与王家不再是姻亲关系,瑶儿与太子也壁垒分明,不知侯爷找瑶儿所为何事?
士别三日,青城郡主果真令人刮目相看。老夫也不耽误郡主,有话也就直说。他顿了顿:郡主打算让李家倾颓到什么程度?
穆冰瑶抬头看向王牧,虽然是自己让他直说,但他也太直接了吧?
郡主就别否认了,老夫这几天前思后想,能一下子推斜李家这座大山,除了郡主,再无他人。
王曜一双眼睛只盯着腿上紧攥的拳头。
穆冰瑶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王牧叹气:是皇上下的命令吗?
包含王浩、王曜,书房里的人都震慑看向威远侯。
穆冰瑶心想果然威远侯心细如发,马上能猜出是皇帝的旨意;威远侯见穆冰瑶没有说话,突然像老了十几岁一样,身子往后靠。
是老夫贪心了,当初若没有答应敏柔,成为莹儿嫁与太子的靠山,如今也不会让王家落入这般尴尬局面。
父亲!
祖父!
威远侯伸手阻止他们发言,他看向穆冰瑶:李家一倒,接着皇上也要收了我王家?
穆冰瑶道:侯爷想多了,皇上是一名仁君。他瓦解莫家军,只是不希望太子逾越本分;加上李家身为大秦第一世家,助太子非为妄作,私营铁矿、收买朝臣,甚至想干预科举,所以皇上才要挫其锐气,使他们消停些。
整个李家钱庄信誉全毁、布庄酒楼、书斋商行倒的倒、关的关,这叫只是挫其锐气,让他们消停些?王浩皱眉,这个惩罚也太重了。
穆冰瑶嘴角微扬:铁矿和炮竹是皇上的逆鳞,李家连这种生意都敢做,你说,没有满门抄斩,是不是法外开恩了?
皇上就不怕李家狗急跳墙?
如果李家能安分,不做死就不会死,皇上只是要他们偃旗熄鼓几年。
威远侯又道:皇上昨日北苑这般对妳,德妃娘娘也有异妃之心,妳怎么
穆冰瑶一脸无畏:侯爷也是皇上的臣子,难道看不明白?皇上藉瑶儿之力压抑太子、赵王,又怎么会让淮王一枝独秀?自然也要警告一下本郡主,要我别失了分寸。所以本郡主就算怵惕不安,却很清楚可以得到什么好处,所以无悔。
穆冰瑶能讨好皇上,最大好处就是淮王。
淮王殿下当真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敢问郡主,皇上打算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