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沉溺于温柔乡中;乐此不疲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陈艋回头一看;吓得面白如纸;把丫头推到一旁;霍然跳了起来;垂手道:
“孟伯你来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孟老已到了他们的身后;正面色古怪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宝玉。张口欲斥;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跌足道:
“唉;年轻人…。青天白日下;也注意点身体和影响!”
宝玉露出一个堪似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
“孟伯你这话却是错了。”
此言一出;不要说孟老;就是陈艋也为之一楞。
“难道这出入脂粉从中还能有什么大道理可讲?”
宝玉起身正色道:
“正所谓君子好色而不婬;风流而不下流;方鄣英雄本色。”
他此话出口;旁边莺莺燕燕早笑作一团。连孟老这等严肃的人也只得与随后行来的陈阁老相视苦笑。这一刻;他们才深深的体会到了贾府中人面对着这个叛逆非常的宝玉的苦恼。
在陈府中逗留已久;宝玉看看天色不早;起身告辞。关于一应合作事宜;陈阁老皆交由孟老处理。宝玉想想此事也需与庄中吴用贾诩等商议;出府后也暂不回大观园;径直行往城外聚贤庄。
这数日来连场大战后;庄中的警惕实在提高到了极点。远远的便有人看见了宝玉前来;飞报回庄。待宝玉抵达之时;庄中主要人员均已聚集在外迎接——
常言有道是:痛定思痛;痛何如哉。而聚贤庄上下此时胜定思胜;也深觉这胜利来得之不可思议——
这就直接导致了宝玉典韦等人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威信直线上升。
进庄后宝玉先拿出那张团练委任状大声宣读;借此以解除某些老成之士的后顾之忧。毕竟;私蓄兵力素来为历朝历代君王所大忌;惩处最严;动辄抄家灭族。如今名正言顺的成为官府中人;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大气;对家中老小也可以坦言了。
而后宝玉召集了庄中的高层;宣布了以后将正式与陈府合作。以后聚贤庄便只负责各方面的安全问题。关于运输;收售方面就交由陈府那庞大的商业网络来运作。
处理完毕一应事务后;宝玉忽然看到典韦身旁立了一个熟悉面孔。定睛一看;不是那日在沙滩上与典韦放对的黑大汉是谁?他心中一动;行了过去笑道:
“怎么你也来了?”
那虎形黑大汉怪眼一横:
“怎么?许别人来就不许我?”
典韦忙大声呵斥;对着宝玉道:
“此人名叫李逵;小名铁牛;秉性憨直;昨日公子你放他走后;他孤身一人回到盐帮那里后;就被人诬陷说是叛徒——这家伙脾性暴躁;人缘颇差;也无人帮他分说——不容分辩的将他和瞎眼老母关了起来。若不是我们及时打破庄子将那些被囚禁的人救出;只怕这母子两人早已命丧黄泉;我惜他一身蛮力也算难得;唤人将他母亲救治;知他们也无家可归;便自作主张留下了;以后就让他跟着我把。”
宝玉看看这两名猛汉站在一起确实颇为般配;又看李逵今日换了身簇新的衣服;腰旁插了一把朴刀;洋洋得意;笑着问李逵:
“怎的;昨日你吃老典一顿好打;心下不记恨于他?”
李逵怪眼一翻:
“他兵器比我好!力气也比我大;我恨他作什么?只可惜我那对家伙被毁了;你这贼厮鸟总在这里聒噪;厌烦得紧!”
宝玉知他性情这般;也不动气;径直行入武器库中拿了对上好纯钢打造的车**斧出来;提在手中把玩。只见旁边那黑厮一双牛眼偶一转过;口中顿时馋涎滴滴;就似苍蝇见了血;贴上去便不肯收回来了。
见他这样;宝玉只作不知;转头向吴用道:
“我听说厨房说没了柴;一会将这斧头交予他们;叫人把后院中的柴火劈来烧。”
李逵闻言顿时发了急:
“你这贼厮鸟好没计较!劈柴使柴刀便可;白白的损了这好斧头的刃!”
宝玉笑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好斧头?”
说着便将这对斧头递予下人去。那李逵发起蛮性;径直劈手自那人手中夺了转来。佣人见他凶恶暴躁;哪里敢出声?李逵拿起双斧;随手挥舞了两下赞道:
“咱就是用斧的!昨日里被典大哥将趁手家什损了;这个不错不错;正合给我使用!不就是些柴火么?包在你李爷爷身上!”
宝玉忍着笑道:
“好;这里可是议事堂;说的话可不能反悔。我把这对斧头给你;你要一个人将后院里的那点柴火劈完。若是反悔的话;就要随我处置。”
那黑厮正得意洋洋的把玩着新武器;想也没想就回道:
“这个依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