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忠靖侯爷无奈地看了一眼三公主,现出头疼欲裂的神情,憋了许久,才逼出一句:“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三公主才不管什么有理无理呢,反正,她是三公主,她说的话就是圣旨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堆披头散发的宫娥们顾不得什么斯文与礼仪,鬼哭狼嚎般冲了进来,“呼啦啦”全部跪倒在三公主的面前,哀哀哭道:“夫人救命啊”
三公主细细的柳眉马上蹙了起来,忠靖侯爷定睛看去,见这些宫娥们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一个个不是头上沾了饭粒,就是裙子里粘上了菜叶,样子十二分的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三公主认得这些宫娥正是她派去伺候她那个宝贝儿子的,马上想到了儿子那边可能出事了,也不想去追究这些宫娥们的失仪之处了,着急地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全跑出来了,二公子呢?”
“你们……”一旁的桐雨也讶然不已地看着那几名宫娥,“我这才走出来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怎么你们也全跑出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宫娥们哭道:“侯爷,三公主,二公子他……他烧糊涂了,现在正在拿剑乱砍人呢”
“啊”三公主震惊得猛得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回座椅上去。
“夫人”忠靖侯爷忙站起身来去扶三公主,脸上闪现着怒意,“这混小子,越闹越不像话了,我去瞧瞧。”
他转身朝徐妈妈等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好好看着三公主。”说完转身便出了正厅。
“侯爷,我也去看看。”三公主顿时慌了,为了避免侯爷对自己的宝贝儿子的再次伤害,她也顾不得头晕目眩,在徐妈妈等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往“逸云斋”去了。
未到“逸云斋”,远远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瓷器或什么东西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在门口处,一群军士们高度戒备地顶着大门,个个脸上带着惶急的神色。其中有几个军士,盔帽被打落了,身上的甲衣也不齐整,显然刚才经过一阵激烈的战斗。
三公主听着里面瓷器摔碎的声音,一点也不感到心痛,虽然那里面的瓷器动辄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看到那么多的军士阻住门口,她不由怒喝道:“你们干什么?”
那些军士抬头一看,见侯爷夫妇来了,忙走上前来行礼道:“侯爷,夫人,你们快进去看看吧,二公子正在里面挥剑砍人呢。属下进去阻止,也被打了出来。”
忠靖侯府看着那些衣冠不整的军士们,面沉似水。三公主则冷哼一声:“一群废物。”想到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居然把那些一群人打得丢盔弃甲的,心中颇为得意。
“我进去看看。”侯爷说了一句,推门而入,三公主忙紧随其后。
“……凭什么困住我,我要出去”里面传来了赵二公子赵子宣的声音,蓦地,忠靖侯爷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一枚发着幽冷光芒的长剑直直地刺了过来。
三公主顿时傻住,旁边跟进来的徐妈妈和那些宫女们吓得四下闪避。
“小心”忠靖侯爷拥住三公主,一个侧身,避了开去。
再看赵二公子,见他脸颊绯红,双眼微闭,举步不稳,身子东歪西倒,宛似喝醉了酒一般。长剑落了空,二公子被收不住的剑势带出好几步。他似乎很痛苦地甩了一下头,调转长剑再次刺了过来。
“混小子,找死”忠靖侯爷怒道,一掌击在赵二公子的手腕上,击落了他手中的长剑,再欺身而上,转到他的身后,手起掌落,一掌切在他的后颈上。
赵二公子闷哼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宣儿……”三公主尖叫一声,冲了过去,抱住儿子。见儿子双目紧闭,已然晕了过去。她不由转身怒视忠靖侯爷,“赵冀,你究竟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面对妻子狂怒之下直呼其名,忠靖侯爷不由苦笑道:“夫人,你刚才也看到了,二公子神智不清,这才挥剑砍,再这样下去的话,非出大事情不可”
三公主忙伸手去探儿子的额头,一触及就慌忙缩手,心也悬了起来:“怎么这么烫?这可怎么办啊?”
忠靖侯爷也紧张起来,朝徐妈妈吩咐道:“你找个小厮,快马加鞭,到宫里请太医过来诊治,要快。”
徐妈妈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慌了,忙应了一声,急冲冲地出去安排了。
“宣儿,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烫……”三公主也顾不了什么了,抱着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忠靖侯爷也紧张起来,他拧紧了眉头,叫过一名军士:“带上几个人,到西北角的冰窑里给我抬一桶冰过来。”
那名军士应了一声,带着几名兄弟走了。
忠靖侯爷俯下身子,对三公主道:“我来吧。”
三公主抬起泪眼,戒备地望着忠靖侯爷:“你要干什么?”
忠靖侯爷没有再说话,伸出手去,把儿子从妻子的怀里抱了起来,朝里屋走去。急得三公主一路追着上去:“你要干什么……你不许碰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