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忘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这半年的时间,他也发现了自己和常人的不同。首先,他力大无穷。虽然他的身体看起来只能称之为不错,但是阿忘知道,他可以提起千斤重的东西!这在他上山砍柴时,已经用山上的巨石试验过了。其次,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任何东西,他只要看上一遍,就可以清晰地记在脑中,任何方法,他只需让人示范一遍,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做出来。最后还有一点,不过却没什么用,就是他特别能吃,一顿饭差不多要吃常人的六七倍才行。
知道自己的长处,阿忘算得上是“知己”,现在他只要了解了那些暴徒的情况,就是“知彼”了。知己知彼后,还能不赢吗?阿忘对自己深具信心。
因为是中午,阿忘想要掩藏行踪很不容易,好在那些暴徒已经将寨子里搜过一遍了,现在聚集在了寨子口的大场上。
悄悄靠近了大场附近的一间吊脚楼,这间吊脚楼正对着大场,站在上面可以将大场上的所有事物尽收眼底。
阿忘的打算不错,但轻手轻脚地顺着绕楼的楼梯上了两步后,他却突然停住了。烟味!楼上突然传来了一股烟草味!
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楼梯的扶手上,阿忘伸手攀上吊脚楼背面的窗户,稍一使劲,整个身子已经轻轻地落入了楼中。
楼上果然有人!看到门口那个被太阳照出来的影子,还有漂浮在空气中的轻烟,阿忘心中暗松一口气,那人站在吊脚楼楼梯和阁子之间,要是他刚才从楼梯上来,肯定被那人发现!
轻轻走了过去,阿忘没有妄动,俯下身子,在吊脚楼的前窗角上,伸出了一个小小的镜子碎片。
通过镜子的反射,阿忘将门外那个人看了个清楚,个头不高,但是四肢粗壮,明显属于悍匪一类。此刻那人正悠闲地坐在门外的摇椅上,手中的AK47斜斜握着,双眼不时扫过大场以及楼梯口。
看清楚匪徒的位置,阿忘暗自估摸了一下,起身在房里找了卷晾衣服的绳子,挽成个套圈,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
瞅了瞅那个家伙,好像没想到会有人从吊脚楼的背窗上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见此情景,阿忘不再犹豫,猛然将绳套抛向那人的脖子。
那匪徒正悠闲地坐着,突然觉得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不过他以为是什么虫子,也没多注意,只是顺手拍去,想把虫子赶走。
见绳套套进了那人的脖子,阿忘一扬肘,使劲一拉,就听见“咔嚓”一声微响,那匪徒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没有了近在咫尺的威胁,阿忘这才悄悄伸出头,观察起大场上的情况。
寨子里除了被打死的和一两个逃走的幸运儿,剩下的两百来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此刻他们都被命令蹲在地上,让二十四个手持枪械的匪徒站在四周看管着,而他们面前,那个明显是匪头的家伙,正说着什么。
看到这么多匪徒,阿忘心中一凉,他知道寨子里总共有六座吊脚楼,其他都是矮房,剩下的五座吊脚楼上,肯定还有和刚才被他杀死的匪徒一样负责警戒的家伙。这样一算,匪徒的数量超过三十个!
“我们今天是来征兵的,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壮年男子,愿意加入我们的人站出来,这样不但你们的家人可以保全,还会有大把大把的钱赚!”这时大场上那匪首的话,隐约传进了阿忘的耳中,让他明白了这些人袭击村寨的原因。
扫视了一周,见没人站出来,匪首有些恼火:“我这是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不知好歹!”说着匪首转身向着手下命令道,“半个小时后,除了站出来的人和他们的家属,剩下的人随你们处置!”说完就去休息了,现在正是盛夏,在太阳下站了一会他就有些不爽!
听到匪首的吩咐,剩下的匪徒相视一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寨民,嘿嘿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家伙亮出了手表,开始计时。
寨民们听见了匪首的吩咐,在看到那些匪徒们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自身的命运,寨子里的壮年男子,忧愁地看着自己的老父母和妻儿,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嘿嘿!”看管地匪徒又发出了一阵坏笑,被他们注视着的那些年轻女子,如同羊遇到狼一样瑟瑟发抖,她们从匪徒们淫邪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自身的命运,惊惧之下,只能用期望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丈夫或者兄弟。
看到自己亲人期望的目光,那些壮年男子更加犹豫了,等到那些匪徒再次淫笑出声的时候,几个男人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好,带上你们的亲人,去那边树下休息!”一个匪徒看到有人站出来,好像有些失望地收起了淫笑,让那几个男人带着亲人去树荫下休息。
见有人出头,寨里的那些男子也不多想,纷纷站起身来,带着亲人去了树荫下,剩下的三十来个寨民,都是家中没有壮年男子的。
“能当兵的都出去完了,剩下这些人,我们可以开始玩了吧?”见到寨子里的壮年男子都选择了妥协,匪徒甲对着匪徒乙道。
“你想玩可以自己先玩,”匪徒乙瞅了匪徒甲一眼,“不过现在半个小时没到,团长要是知道有人不守他的命令,嘿嘿……“
被匪徒乙一提醒,匪徒甲突然打了个冷战。他可是记得,曾经有个家伙仗着比较得团长赏识,违反了团长一个无关重要的命令,本来还以为最多团长骂他两句,谁知道团长当众残忍地将他四肢砍断,让他喷血而亡,此后,众匪徒都被团长的冷血所震慑,对他的命令都是一丝不苟地完成。
想到这里匪徒甲不由打了个冷颤,连忙打着哈哈道:“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