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没一个小时,她就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肩膀疼,腰累,腿麻,头也疼,眼睛涩得很。
可看到他熟睡的乖巧模样,又不忍心叫他。
那时,她突然想,以前她经常睡他腿上时,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手指不自觉游到他漂亮的唇畔,唇角有勾起的小小弧度,指尖荡在里面舒服得眯眼。温润喷在手心,她似乎看见他们滚在花海里,身上头上全是五颜六色的花,她爬起身看见他嘴角卡着一瓣鲜红的花,呼吸全是芬芳,勾得人心痒,染上指尖,酥软全身。
她抚开黏在脸上的头发,蹭蹭暖和的枕头,歪头继续睡。
睡没一分钟,突然惊醒。睁眼映入一张模糊的脸,她发出几声不清不楚的迷糊音,撑着坐起来,眼睛清明,是她熟悉到过分的牧咸。
&ldo;你怎么在我床上?&rdo;问完才想起是自个儿让他睡的……
但她硬气到底。
牧咸喉咙发出几声闷笑:&ldo;你坐我身上干什么。&rdo;眼里藏着笑意,上下游离。
庄鱼低头一看,差点吓得栽下去‐‐她,她竟然跨坐在他腰上。
妈呀!让她死!
她跳下床,兔子似地飞跑出去,身后传来低低的欢笑,笑得她忍不住想缝上那张嘴。
丢人。
外面天光大亮,正午的饭香飘散,馋得草坪上的人不住噎口水。
炉子端着盆站在桌旁,几次来回瞟最边缘的那栋房子,眼睛都快瞟瞎了,还没一点动静。
&ldo;这都开饭了,真不叫小老板?&rdo;他问旁边的千秋。
千秋头也不抬,&ldo;要叫就去。&rdo;
&ldo;嘿,我才不去呢。&rdo;去了保不齐要挨打,他才不干。
老一在草坪里指挥新来的人拿碗排队,一个两个翻着包找最大的碗,那劲头恨不得把洗脚盆端来。热饭热菜啊,新鲜菜啊,那么香的米饭啊,几个月没吃就好像有几辈子没吃似的,嘴里止不住地漫口水。
炉子嫌弃地看他们的大碗大盆,扯着嗓子吼:&ldo;分量都一样,拿那么大盆不嫌重啊!等全部打完,不够吃的再添二轮。&rdo;
&ldo;那你先放下你手里的盆再说啊。&rdo;有人鄙夷地说。
炉子啧一声,手拍大盆,说:&ldo;这是专门为大老板准备的,大老板出门几天肯定是饿坏了,得多吃点补补。&rdo;
正说着,大小老板从远处走来,前面的庄鱼走路一拐一拐的,后面跟着一脸魇足的大老板。
炉子嘿嘿一笑:&ldo;错了错了,小老板才该补补啊。&rdo;
千秋横一眼,低头继续忙活。
庄鱼老远就听见什么补不补的,她揉揉后腰,心道真该好好补补,刷个牙都能闪到腰,也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