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木塔没有离开,温山眠也不好意思就这么上床休息。
一大一小就这么僵硬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里木塔瞥了眼温山眠的刀,比划着自己的手臂,做了个刀切断手臂的状态。
……这应该就是在说海枝了。
而在那之后,里木塔又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略带疑问的表情。
很有可能是在问海枝的情况。
温山眠摇了摇头。
里木塔于是有些难过,低低地喃喃了一句什么。
温山眠没听懂,也没有给予回应。
一方面,他实在是太累了,视线都迷糊了,身体也在发热。
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替海枝去回应什么。
那可是一只手,哪怕是对正常人来说,手臂都极重要。
海枝看上去不在意,可不代表温山眠能提她不在意。
两人的交流,到海枝这里算是碰到了块硬石。
里木塔愧疚不安,温山眠无法回应。
而这画面,最终以里木塔离开房间为终点。
温山眠看出了小女孩的沮丧,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没法替海枝回复,但是关于他自己,还是应该谢谢里木塔的。
所以他取了水果,露出了自己还有些泛红的皮肤,冲里木塔露出了感激的眼神:“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
里木塔似乎也听得懂“谢谢”,原本十足负担的稚嫩脸颊在这会儿,终于舒展开了一些。
腔调怪异地道了句:“不客气。”
温山眠确定她说的是“不客气”,当时便愣住了。
却不想与此同时,身体也累到了极致,大脑已经成了浆糊,等里木塔挥手离开,便头一歪,立刻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身旁看他们手舞足蹈一晚上的秦倦:“……”
要不是他最近太惯着了,这小孩一定不能这么随意。
但起身看见温山眠舒展开眉头的睡相时,心下却又忍不住一软。
此前温山眠在船上意外晕倒后,眉头一直是皱着的,身体也很紧绷。
哪怕是因为身体到了极限而晕倒,也不出三个小时便强迫自己醒了过来。
那这一次该问的都问完了,是不是该睡一个好觉了?
秦倦垂睫看了他好半天,最终温柔地低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梦中的温山眠似有所感,很轻地动了动,朝秦倦的方向蹭。
身上暖烘烘的,带着无意识的眷恋;脸上表情也满足,仿佛已经入了梦。
再睁开眼,是鸟语雪香。
还是那个房间,阳光从草屋的缝隙里照进,屋内的光石已经被人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