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在入市后,本地资金因为见到股市上升,很容易获利。于是大财团也好,散户也好,都争相蜂拥入市,恒生指数升到极不合理的高位。派息率接近零。但是股民对此一概不理。亦不懂得这些基本分析原理,只是跟风炒作,外资将本地股市托起之后,在高位将所有股票抛出,获利离场。”陆江帆一口气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就如螺儿所说的猪养肥了,该杀了。”
顾雅螺清雅的小脸上勾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眼神似乎如同那一面平静无波的湖面一般,没有一丝起伏的波纹。声音依然是清脆甜美,“你们想怎么样?组团自救,还是对抗英资,挽回损失。”
“你,你怎么知道的?”陆江帆惊讶地说道。
“想也能想出来。”顾雅螺指指自己的脑袋道。
陆江帆干脆地坦白道,“你也知道在香江做空股票,得手里有标的股票才行,其次就是券商能否借到货,另外这个门槛较高。而我们华资要么手里还有些钱,要么手里有标的股票,所以必须联合起来。就如你所说的抱团自救,不然就是最坏打算让英资掌握香江的经济命脉,几代人好不容易奋斗到现在,一下子就回到解放前呗!”
“你想让我干什么?”顾雅螺眸光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淡淡的望着陆江帆道,“二舅舅不会让我去亲自操盘吧!咱们的股票还是你亲自操盘的。”
“螺儿你明明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陆江帆着急上火道。
“ok,猪养肥了,杀!”顾雅螺又给了他一句话道,“疑是银河落九天。”
陆江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道,“不会那么恐怖吧!”
“嗯哼!二舅舅您也说了股民都是新手,技术不成熟,心里更不成熟。”顾雅螺幽然轻笑道,“别忘了羊群心理,这样可以用极小的代价获得巨大的利益。”
羊群效应其实就是一种从众心理,人们会追随大众所同意的,自己并不会思考事件的意义。羊群效应是诉诸群众谬误的基础。经济学里经常用“羊群效应”来描述经济个体的从众跟风心理。羊群是一种很散乱的组织,平时在一起也是盲目地左冲右撞,但一旦有一只头羊动起来,其他的羊也会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全然不顾前面可能有狼。
“螺儿说的对,其实关键是本地的投资者,特别是那些盲目跟风而毫无投资知识的散户,对于股市的看法实在太天真了。他们给纸上的财富激起赌博的天性。”陆江帆苦笑一声道,“尤其国人的赌性坚强!散户们以为股市是一个永远淘不尽的金矿,而完全不明了包裹在糖衣里面的股市真相……看看有些新股的招股章程中,可发现一些惊人之笔,例如组成公司日期只在上市之前一两个月,公司资产大部分购自公司董事等等。”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陆江帆搓了搓脸道,起身站起来,欠了欠身道,“谢谢螺儿了。”
顾雅螺立马避开道,“二舅舅这是干什么?”
“应该的。”陆江帆深吸一口气道。
“二舅舅这场仗不那么好打,你们要小心。”顾雅螺叮咛道,“不过有一点谁也不知道这市场会跌到哪儿去?”
“我知道!”陆江帆紧紧的攥紧拳头,又松开道,“股市从高位回落初期,不但部分市场中人确信只属技术调整,港府也认为是短期现象。这就是机会。”
顾雅螺摩挲着茶杯杯口压低声音道,“你们也可以裸*空交易!”
虽然裸*空交易。许多国家明令禁止,可以现在香江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证券法,有漏洞可钻。
陆江帆眼前一亮。脑中飞快的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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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滑入了四月份,股市依然是跌跌不休,傍晚十分,陆江帆带着怒气上了天台。
今儿聚餐,所以大家都这儿。
“啪……”的一声陆江帆回来把公文包摔在了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圈椅上,气得直哆嗦。
天台屋内正在做饭的陈安妮解开围裙挑开帘子走了出来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把你给气成这样了。”
“我知道,报纸上说:税务局还在4月4日发表‘买卖股票之盈利须纳税’的广告。计划向股票投资者征税。”顾雅螺嘴里叼着芒果从天台屋里走出来道。
“这他们收不收税还不是港府的一句话,你干嘛生气啊!再说了收税而已,你至于生气嘛!”陈安妮坐下来,拿着茶壶、茶杯倒了杯水递给了他道。“喝水。”
陆江帆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还不解气,自己拿着茶壶又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二舅舅,您在气什么?股市继续下跌,不正好吗?它不跌,您还怎么挣钱啊!”顾雅螺微微一笑道。
“什么?股市还要跌啊?”陈安妮腾的一下站起来道,“这已经跌面目全非了。”
“等等……这股市跌的这么厉害,你还挣钱。”陈安妮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你儿子去。”陆江帆烦躁地摆摆手道。
“二舅舅您是说的那些散户们,股市继续跌下去。他们的损失就更大了。”顾雅螺无奈道,“二舅舅您不是救世主,您救不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