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文垂小姐,这是罗根·肖塞德。仔细看看他,以便你以后可以躲开他。让人心碎可是他的老本行。”
巴巴拉有点沉思地舔了一下蛋奶匙,蓝眼睛看着罗根。
“不过嘛,他说不定很有趣。”
“你可以试试,”雪莉激她,“然后明年的春天他们就会从湖里拉出一个黄色头颅的尸体。”
丹麦犬把它的前爪搭在巴巴拉的肩膀上,严肃地看她。她冲它皱皱眉头。
“图尔,你看上去又饿又吝啬,活像朱利乌斯·凯撒什么的。”
她跑到储藏室,拿着一大块骨头回来,丢在地上。图尔礼貌地吼两声,开始享受它的美味。
“今晚的汤报销了,”巴巴拉忧愁地评论道。“现在今晚的话题既然直说无碍了,雪莉,你介不介意我在降灵会上加入一点幽默的成分?没有冒犯的意思啊。只是几声尖叫,或许还有在灯亮的时候,桌子中间有一盆血,这样会更有意思。”
杰夫抱怨道:“巴巴拉。达文垂,北方国家的捣蛋鬼。”
她朝他晃了一下拇指。“杰夫是一个不会玩的老顽固。我个人觉得,如果两个以上的人在黑暗里玩游戏的话,那么最好加入一些新鲜的乐子。”
杰夫又开始抱怨。“雪莉,你不必听这个女疯子讲她的点子。我试图提醒她她是你继母的客人,但是这个女孩似乎没有任何社会公德。”
“切,”巴巴拉说,“就是因为杰夫的母亲害怕一个禁欲主义者什么的,才不应该扫了其他人的兴致。肯塞德先生,你会不会腹语?你能不能拿下自己的脑袋?不过你肯定有本事让所有人都放松,并且让这个晚上平静地过去。雪莉亲爱的,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你的部分了。你要做的就是对着手风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这是个玩笑吗?”
“当然不是,亲爱的。你要巧妙地去完成,但是如果你想要尖叫的话,你一定会的。不是吗?”
“但是我不想,”雪莉肯定地告诉她。“艾琳在她甜腻犯傻的时候已经很糟糕了。她歇斯底里的时候,根本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她站起来。“哇!在这儿穿这些滑雪服好热。”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们脱了呢,宝贝?”巴巴拉提议。“藏着这么漂亮的大腿,可惜哦。”
雪莉说:“我也这么想。”便离开了。
巴巴拉冲罗根眨了眨眼。“这种事,你不能责备她。”她转向杰夫。“你应该高兴能帮我为降灵会创造出一点乐趣。你读过这类的东西。也许我们应该给你叔叔开个玩笑,让他再也不相信幽灵。你知道,你不喜欢他从鬼怪世界获取业务上的建议。”
“我告诉你很多次了,”杰夫耐心地说道,“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治好一个迷信的人。卢克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可是当一个人开始沉迷于鬼怪世界的时候,你不能嘲笑他,也不能和他交流。哪怕他最喜欢的鬼魂不过是五码以外荧光粉发出的光,他会发誓这是一个不友好的鬼魂带来,好降低灵媒信誉的‘显形’。请看柯南·道尔!他说胡迪尼就是个灵媒,对此他一无所知——他就是这样解释胡迪尼的魔术。在生命的最后十年,胡迪尼都用来告诉世界,他所做的全是魔术——什么都不是,只是魔术而已,然而他竟然不能给道尔灌输进一点点想法。”
“哦哦,”巴巴拉叫道,“你又给了我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用葡萄柚的皮给图尔做一副可怕的牙,这样他就成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罗根站起来。“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好像吃完骨头了,所以我最好插播个新闻。拉瑟姆叫我们来这里,是叫杰夫回家吃晚饭。”
“我能看出来你的骑士风度并没有什么感染力,”巴巴拉聪明地看出来,“不过有些时候贿赂倒会对这种事情很有帮助。”她用手指了指。“从这里穿过餐厅,雪莉的房门在左边。进去之前先敲门,因为根据我的计算,她现在正是粉色衬裤上演时间。”
“还有,”杰夫补充道,“如果你看到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别害怕。那是奥登的朋友。”
“那个人能够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出没一栋房子。”
巴巴拉假装打了个冷战。“如果今晚的降灵会上有只鬼手碰到我,我不会知道那是沃克先生,还是开膛手杰克。反正我不在乎。”
肯塞德溜进了餐厅。左边的门后传来雪莉的声音,她在唱一首歌词并不算端庄因此颇为辛辣的歌:
Mais oui(不过,遵命)
不过,遵命!
没有问题。
Monsieur(先生)。
他觉得按达文垂小姐的主意来敲门,只不过是出于礼节。不过在这方面,最好还是谨慎一些。他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