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你想买什么,来我这儿看看呗?”
他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是个摆摊的中年人。
“我这儿瓷器手钏,饰品摆件……样样都有,来头可不小,小哥来看一眼?”
摊主招呼薛今是,薛今是视线在他面前一扫,还当真走了过去。
四周观望的其他贩子,见了便直摇头。
这条街的人谁不知道,老杨这人心黑,东西向来是天价,经常坑得人大出血。
只有薛今是这种外地来的年轻人眼力浅,才会上当。
但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卖古玩古董,向来都是有不成文规定的。
只要摊主不故意海了天去骗,坑人这种事,只能算买家看走眼,没法讨公道。
一条街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也不会出声提醒。
薛今是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任他们去了,他走过去,撩了一下衣服下摆,随后蹲下。
见这年轻人放着一堆看起来品相好的东西不拿,偏偏径直拿起旁边一只玉牌,老杨眼珠子一转,笑道:“小哥行家啊,这东西是我刚从一位收藏家那边上的货,你看这品相,没有瑕疵,雕工也能看出不凡来……怎么样?”
薛今是将巴掌大的玉牌在手中翻了个面,直接道:“开个价。”
老杨心中一喜,就要说出个天价,却听薛今是又道:“这东西的价值你我都明白,价格合理,我也愿意让你有个赚头,海了要价坑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杨一哽,眼睛转的飞快,心中怀疑难不成人不可貌相,这位竟然是个懂行的?
别人不知道,但这玉件确实不值钱,是他从一个五岁小儿手中,用一根棒棒糖换的。
虽让刚才东西被他吹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其实略显粗制滥造,那雕工似乎是在模仿大师手艺,但却仿得极其拙劣。
卖一百块都是他赚翻了。
老杨狐疑地打量薛今是一眼,还是不想错过这只肥羊,反正他在这条街名声不好,也不在乎得不得罪这一个,于是继续忽悠:“这玉雕是哪个朝代最鼎盛,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实不相瞒,我请专家专程看过了,这玉牌虽小,但却极有可能是玉大家的作品!”
玉大家身为闻名的雕刻大师,其作品在现代已经被炒出了极高的价格,如果是真品,这么小小一块玉牌,价格不会低于三百万。
果然,薛今是问他:“你想卖多少?”
老杨嘿嘿一笑,伸出三个指头:“三百万。”
这个价格可算是非常高了,就连四周作壁上观的其他摊主都有些看不下去,似提醒似警告:“小哥你可要看仔细了,玉先生擅长山水类雕刻,先生传世的作品大都是大件,少有这么小的装饰品。”
这话几乎是在明晃晃告诉薛今是,其中有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