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眉心稍稍拧紧,随即才放开:“当时是你们在身旁伺候着,珍贵嫔落水可是你们其中有人而为?”
这砍头的大罪奴才们吓得哪里还敢承认?一个个跪在地上磕着头:“奴才们当时只在旁边候着,并未靠近。”
“贵……珍贵嫔说她要放花灯,奴才们就退开了。当时人多,不知怎么的,珍贵嫔忽然就落了水。”
奴才们生怕主子怪在自己身上,七口八舌你一句我一句,无人承认,屋子里乱糟糟的。
太子殿下茶盏放在桌面上,猛地一声落下这才安静。
“此时不认,查出是你们其中的谁,到时候可就是罪上加罪。”
宫人们还是无人认罪,只说当时他妈呢无人靠近。这时刘进忠进来,他手中的托盘里放着的珍贵嫔的鞋。
鞋子刚从湖里捞出来,湿漉漉的还滴着水。但那鞋面泛过来,鞋底的确是有打滑的痕迹。
“奴才查过这鹅卵石湖面四周倒都是有的,倒也不单单只在那一块。”刘进忠手中捧着托盘,又道:“但是奴才仔细看过那块地,发现那一块有蜡油。”
他还特意挖了个一小罐泥来,蜡油在涂倒鹅卵石上,人踩上去自然得滑倒。
太子妃见状拧着眉心,是她准备的点莲花灯。这蜡油便是灯芯燃得太快,溢了出来。
若是怪罪到她头上,当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她见状立即想要起身:“殿下,臣妾……”
太子看了她一眼,便挥手让人下去:“将这些宫人拉下去挨个儿询问。”
这蜡油是如何泼到那鹅卵石上的,又是如何恰好被珍贵嫔踩到。
太子妃面色雪白,却只得咬着牙坐了下来。这宫中最怕的就是意外。
何况,人为所造成的意外,那根本就不叫意外,而是蓄谋已久。
珍贵嫔死不足惜,可若是她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孩子跟着死了,就是她这个做太子妃的最大的失职。
太子妃紧紧拧着掌心,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内殿看去。
内殿中,宫女们利索的伺候着珍贵嫔换着衣裳。落水过后浑身都湿透了,若是不将湿衣裳脱下来只怕人会发热。
宫女们手脚麻利,喜鹊则是背着众人,将人支开。随后将那肚子上裹着的一层布悄悄地塞入袖中。
她做这事的时候心惊胆战唯恐被人发现。
喜鹊心惊胆战地将那裹着小腹的布条收起来,又麻利地给主子换了寝衣。
正在她一筹莫展时,床榻上,珍贵嫔悠悠转醒。喜鹊立即就如同找到主心骨兴奋道:“主子,你醒了。”
旁边候着的太医立即上前,珍贵嫔却是手一挥立即躲开。
“殿下。”珍贵嫔瞧见太医之后脸色都变了,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喊:“殿下,殿下救我。”
屋内众人也听见声音,太子殿下闻言眉心皱了皱,立即起身走了进去。
太子妃与荣侧妃等人后几步,刚进屋就见珍贵嫔从床榻上下来,将迎面而来的太子殿下一把抱住。
“殿下……”珍贵嫔只穿着寝衣,身姿纤细而又瘦弱。褪去了明艳的妆容,整个人显出几分脆弱:“殿下,嫔妾害怕,有人要害嫔妾。”
好端端地忽然落水,让珍贵嫔如何不怕?她浑身颤抖着,牙齿都在微微发颤:“有人在背后推嫔妾落水。”
“你可看清是谁?”
珍贵嫔摇着头,死死地抱着太子殿下的腰,泪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很快就洇湿了衣袍:“不知道,嫔妾当时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后似是有人撞了嫔妾一下,随后……随后就落了水。”
“殿下,嫔妾好怕,若不是嬷嬷救的及时,嫔妾只怕就没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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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的瞬间的确是令人恐惧的,那种铺面而来的窒息感仿佛要将她吞噬掉,最关键的是不知何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