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松将他给菀姐儿准备礼物的箱子打开,看菀姐儿在箱子里挑挑拣拣,忍不住冲姜若嫤说道:“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也才菀姐儿这么大一点儿。如今你嫁了人,我和你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姜若嫤的兄长常年在边境,他又最疼爱姜若嫤这个女儿,如今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姜若嫤,自然忍不住感伤。
姜若嫤听见姜寒松的话语,忽然意识到姜二爷一家搬离姜府后,姜寒松如今在姜府连一个说话的亲人都没有了。
只是姜若嫤仍然不后悔故意让姜寒松看见姜二爷一家的恶心嘴脸,然后将姜二爷一家赶出姜府。
姜二爷一家若是继续留在姜府,大概又会像前世那样害了整个姜府。
想了想,姜若嫤温声说道:“父亲,二叔一家离开姜府后,有没有再找过父亲?”
姜寒松的身体不比年轻时,哪怕这些年一直在京城调理身体,皇帝一开始还派了太医给姜寒松诊治,姜二爷一家若是存心气姜寒松,她很担心姜寒松的身体会像前世般衰败下去。
提起姜二爷一家,姜寒松的声音里顿时染上了几分怒意,他说道:“找过,他们还想让我收留他们,我没有同意。”
他还给他们找了一个宅子,才将姜二爷一家赶出姜府,对姜二爷一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不会再让姜二爷一家住进姜府。
姜若嫤说道:“父亲莫气,如果因为二叔一家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听见姜若嫤的话语,姜寒松说道:“我倒也不是气,只是你二叔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寒心了。”
姜若嫤见姜寒松这样,心中也不好受,她的唇瓣张了张,正要说些什么,姜寒松却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二叔一家心软。”
默了默,姜若嫤将卫临麒派人盯着姜二爷一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说道:“据世子的人说,二叔一家本来还想在外面散布父亲不顾亲情,残害手足的谣言,甚至想到京兆府告父亲的状……”
只是姜二爷一家的目的被卫临麒的人察觉,并化解了。
“他们竟然……”姜寒松含怒的话语说到一半,见怀里的菀姐儿正好奇地看着他,他缓了语气说道:“猫儿,狗儿尚知道感恩,我养了你二叔一家这么多年,却反倒是让他们记恨上了。”
姜寒松对姜二爷一家是一丝亲情也没有了。
姜若嫤笑说道:“所以,父亲别再想着二叔他们了。我以后争取多带菀姐儿回姜府看父亲。”
姜寒松看着女儿的笑脸,又见外孙女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他的心里一暖,顿时也不再去想令他感到糟心的姜二爷一家了。
姜若嫤和菀姐儿的午膳是在姜府陪姜寒松一起吃的,姜若嫤还特意将梅婶也拉上了桌。梅婶也好长时间未见姜若嫤了,心情和姜寒松一样激动。
姜寒松将今天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姜若嫤和菀姐儿,吃完午膳,菀姐儿要午休,姜若嫤陪姜寒松在姜府走了走。等菀姐儿醒了,姜若嫤和姜寒松又陪菀姐儿玩了一会儿。
时间差不多了,姜若嫤也该带菀姐儿回靖南侯府了。
姜寒松虽然舍不得女儿和外孙女,却也不愿意耽误了姜若嫤和菀姐儿回靖南侯府。
姜若嫤看着强忍不舍的姜寒松,忽然说道:“先前父亲说如今和我的见面机会越来越少了,日,日后我若是陪父亲居住在姜府,父亲便能够每日见到我了。”
姜寒松好歹是上过战场的,基本的敏锐力还是有的,他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说道:“若嫤,你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语?”
他的第一反应是姜若嫤在靖南侯府受委屈了,上次姜若嫤回姜府便说过什么卫临麒要不了多久,会跟她和离的话语。
只是那个时候无论他如何询问,姜若嫤都不愿意对他讲实话。
姜若嫤眨了眨眼,说道:“女儿上次不是说过我和世子的婚事是我和父亲强求的,说不准哪天世子就遇到了他喜爱的女子。女儿只是在想,若是哪天我和世子分开了,父亲会不会生气。”
若是她以后和卫临麒分开,她最在意的便是姜寒松的感受了。当初姜寒松为了让她能够嫁给卫临麒,九死一生。
当初姜寒松如果不向皇帝求她和卫临麒的赐婚圣旨,以姜寒松当时的功劳,兴许兄长如今也不用如此辛苦。
姜寒松慈爱说道:“说什么傻话,父亲怎么会对你生气?无论发生何事,父亲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身后。”
姜若嫤将眼眸中的湿润逼回去,冲姜寒松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
有姜寒松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哪怕日后她和卫临麒分开,她也能够勇敢地面对。
有些话语,她现在也没法对姜寒松说。姜若嫤和姜寒松辞行,带着菀姐儿上了回靖南侯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