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引素看着它,忽然笑了,也跟着它:嗷。
——丞相府的夜宴正到酣时,突然,柳乌的侍女大哭着跑进去,说女公子就在刚才没了,气息全无,手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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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镛连夜得到消息,柳乌病死。
春衣和张引素被召入内廷。御皇和他们之间隔着帘子,看不清神色。生死有命,他无从问罪,最后只是在长久的寂静后,下令让两人离开。
春衣办事有疏漏,回赦威道,继续暗查晋王。至于一片丧气的丞相府,和内奸也无甚关系,交由张引素自行收尾。
从长阶下来时,春衣笑意盈盈看过去:师弟,好魄力啊。
张引素:师兄才是好魄力,凭借赦威道密宝云上剑诛灭妖邪,做了数代掌门都不敢做的事。
春衣:我们出柳府的时候,那柳公子又出现了。它没被灭,你保了它。
张引素一抚掌:这样啊。那师兄得尽快回禀御皇才是。
张引素:可你已经回报了污秽被灭的结果,若是又说污秽还在……之前是欺君啊。
春衣看着他,笑容凝滞太久,像是个假面具一样僵硬。
张引素走过他身侧,兀自走远。春衣站在台阶上,突然转身往回走。
春衣:是啊,我得回禀御皇。
春衣:人都有失手的时候,能亡羊补牢不就好了。再说,还给我揪出一个和污秽同流合污的师弟……
张引素觉察不对,飞奔过去拖住他:你这样,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夜风猎猎吹拂,道人披散的长发掩住了含笑的嘴角。他很清楚,从一开始,张引素就没有胜算。
——他要拖着的东西太多了,族人的期盼、父亲的野心、家族的荣辱……
而自己没有这些拖累。
他敢赌上一切,张引素不敢。
短暂的沉默后,他嗤笑一声,继续往长阶下走。
春衣:你怕了。
春衣:这件事就先记下。你该谢谢阿泛。
春衣:我要是弄死了你,说不定天意震怒,会殃及到他。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啊,一出生就高高在上,没拿人当人看过,自以为聪明,不知道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两人出了宫门,上了各自的马车。阿泛在春衣的车里,望着高高的宫墙,怀中抱着一把紫檀八角琴,怔怔的出神。
春衣替他把暖毯盖在腿上。阿泛的腿有小时候落下的伤,是被送到张家之前的旧伤,没好好调养。
阿泛:你见到殿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