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燎这才脸色一沉。
过了几秒。
“云碎哥,你别信他的话。”
“迟燎,你别信他的话。”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迟燎又轻轻笑了下。
捏了捏应云碎的鼻尖,他沉声说:“我知道的,云碎哥,我知道的。”
也像是一种自我洗脑,应云碎觉得今天这膜无论如何是该戳破了。
“你真的知道吗?所有真相,你真的知道吗。”
迟燎没有说话。
无措地挠了挠头。
他今天主要是来搬东西的。终于从蒋龙康那儿要到了母亲剩下的所有作品,包括《明天的孩子》,把它们都搬到自己公司,想着木屋里还有几个小玩意儿,也打算带走。
此时他就摸着一个小木雕,低声说:“我不知道,我是觉得不重要。”
“蒋玉给我看了监控视频,我最开始是很崩溃,很自责很难过,但我拿起小刀,就看到戒指了。”迟燎顿了顿,认真平静地诉说:“我一看到戒指,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有你在,都不重要。”
应云碎才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那你没什么问我的吗。”
“……有的。”
“那问吧。”应云碎捂了捂胸口,“迟燎,问吧。”
沉默。
屋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鸟鸣,很响亮,
迟燎紧紧地按住木雕。
又松开。
然后又按住。
像做足了什么漫长的心理准备,他抬头,眼眶也是红红的:“云碎哥。”
“嗯。”
“你……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对吗?”
应云碎闭了闭眼。
左眼眼泪从眼尾一滑,滴到下巴。
“算是吧。”
即便都心知肚明,这三个字落下来时,两个人的呼吸都还是停住了。
迟燎声音颤抖:“所以,你是死了然后重生……”
应云碎指腹把泪抹去:“不是的乖乖,我是做了个选择。”
“我说我右拐进了一个房间,但你看到的监控却是左拐对吧,可我没有骗你,所以……你还记不记得悬阁寅时,小径分叉的花园?”
说到这,迟燎就明白了。
“意思是说,”他低头,紧紧咬住嘴唇,脖颈的青筋清晰地攀援而上,“这个世界的你确实是死了,因为我……”
“不是!”应云碎连忙说,“迟燎,火灾与你没有关系,是蒋玉纵火的,我刚录了音,有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