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为你好,好不容易煊哥儿松口让你去谢府,你可不能再使性子给他难堪。”
陆夫人叹息悠长,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那好歹是煊哥儿长辈,你就当一只母牛在哞哞叫唤,反正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陆今湘被逗笑,揶揄道:“姑母还会讲笑话呢,还别说,您说得确实生动形象。”
陆夫人忍俊不禁,手掌扫她一下:“我这都是为了谁,总之,你只要安安稳稳,如今齐国公府长媳是你,将来再诞下一儿半女,旁的风言风语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陆今湘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她总不能告诉姑母那些事将来都没准吧。
两人闲谈中,马车一路顺利到谢府门口。
今日虽然是谢老寿宴,但门口迎来送往的人并不多。
谢老发话,只自家人一块吃个饭即可,因而今日上门的都是可以称之为自家人。
看到他们马车上的标志,谢府管家立即叫上二公子,亲自迎了上来。
谢府一共两房,都是老夫人亲生,谢老不仅为官清廉,对爱妻更是忠贞不渝,一辈子未曾纳妾收通房,倒是底下两个儿子各有不少妾侍通房,嫡出庶出浩浩荡荡十几人,通通围聚在老夫人居住的正堂。
大夫人姚氏底下二子一女,长子如今已经在朝为官,性情肖似谢老,是最得家里看重的嫡长孙,幼子还年幼正在读书,唯一的女儿身子不好常年吃药,也因此最得她疼惜。
二夫人林氏底下唯有一子,是成亲多年不断调理后才产下的独子,如今不过几岁,被二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嫡子上头已经有好几位长成的庶子庶女,时常显得二房闹哄哄的。
府上唯一嫡女就是覃煊生母,当年因病早逝,一直是两位老人心中难言的痛。
谢芷菡慢悠悠把玩手中的茶盏,通体桃红色,杯缘嵌着一点桃瓣形状,用这个喝水就好像就着花瓣饮露一般。
她放下茶盏,新奇道:“祖母,这是煊表哥送给您的吧。”
上首,谢老夫人姿态安然,瞳仁清亮纯粹,霜染过的眉发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芳华。
她面上和善,笑呵呵道:“正是如此。”
“孙女一猜就是,样相这么好的茶盏孙女闻所未闻,定然是煊表哥特意搜寻孝顺给您,他一向对您最为孝顺。”她面上浮现得意,娇俏的样子丝毫不显做作。
谢老夫人被她逗得舒展眉眼,心情愉快。
其他人怎会不知老夫人爱听什么,老夫人最疼爱唯一嫡女,连带着孙子辈中最疼爱覃煊,连谢家嫡长孙都要靠边站,因此纷纷出声夸赞,专门挑老夫人爱听的讲,逗得老夫人喜气洋洋乐个不停。
唯有二夫人翻白眼,对她的故意出头颇为看不上眼。
谢芷菡是二房庶女,虽是庶女,却最得二老爷疼爱,一应吃穿分例俱与嫡出差不多,故而敢在老夫人跟前表现争宠。
她并不在意嫡母的嫌弃,反倒笑吟吟道:“说来好些时日没见到煊表哥了,孙女还想求煊表哥一副墨宝,回头好在小姐妹间炫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