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环仪眼神朦胧望着他,是啊,邵郎也很无奈,他一直承诺她,他定不会负她,只是家里太多无奈,因而才暂时委屈了她。
陆今湘上下打量他,突的,嗤笑一声。
“你是不想因一己之私破坏两家情谊,还是担心会损坏你嫡长孙的形象,害怕你父亲和家族会对你失望?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总是有各种负担,然后一边瞒着未婚妻一边拖拽另一名女子,你这不是窝囊废是什么?我再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窝囊废!”
字字如刀,句句扎心,听得众人恍然,原本还对安邵有些同情,但听陆今湘这么一分析,发现还真是这个理,登时对他鄙夷不已。
“不是,怎么会,你血口喷人!”安邵脸色苍白,矢口否认。
他用力摇头,不是这样的,心下却有些慌乱,仿佛要掩饰这种不知名的慌乱,他突然一把抓住甄环仪,急切道:“环仪,你了解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对你一片赤诚真心,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甄环仪愣愣点头,是啊,邵郎都是因为她才落到这个境地。
“呵呵。”旁边陆今湘冷笑两声,冷嘲热讽,“或许有真心,但这真心几斤几两你自己清楚,起码比不上你对前途的看重,还有,甄姑娘我劝你一句,他此时就把这时的苦境赖在你头上,焉知时间久了,他不会怨你恨你,到那时你确定能跟他携手一辈子吗?”
甄环仪愣住,一时心绪复杂,脑海还没捋顺,旁边的安邵却目眦欲裂,眼眶通红,仿若面对仇人般瞪视陆今湘。
“我到底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污蔑我?”
陆今湘轻淡一笑:“是不是污蔑,众人心中自有定数。”
“你……”
安邵还想说什么,旁边走过来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说,安公子,你若真对这位姑娘情根深种,就应该及时带她去医馆就医,看看身上有无擦痕,而不是滞留在这里,反复为你那已经发臭的名声辩论。”
他气度雍容,面容俊秀,本欣长的身姿因站姿懒散而显得些许随意,晃晃悠悠走过来,停到覃煊跟前,笑吟吟地对安邵道。
安邵看见来人,停住嘴。
“世子,”这时注意到他身边的覃煊,眼神一暗,“覃大人。”
随后,关切问怀里的女子:“环仪,你身上如何?有没有察觉到痛处?”
甄环仪借着他胳膊站直身子,面容平静,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停顿一瞬后,率先转向覃煊,朝这位云端般尊贵的男子行礼。
“谢过覃大人救命之恩。”方才听安邵称呼,她方知自己救命恩人姓覃。
覃煊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安邵见她不搭理自己,以为她心中不虞,忙解释道:“我刚刚是着急,环仪,咱们这就去医馆看看。”
“不用了。”甄环仪拒绝他,垂下眼帘,说,“多谢这位公子,我身上没有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