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那样惊心动魄和事故现场没发生过,也没人在意,每个人该赶路的赶路,该工作的工作,都?迈着匆匆步伐,过着自己忙碌的生活。
事故时报警的电话,就已经?是最大的善良,其余根本无暇分心给这些素昧平生的人。
时澈一?直站在咖啡店的屋檐下,离路口有一?段距离,但是又能把路口来往的人们尽收眼底,眼睛时不时盯着过路的行人。康图开始还问他,见他不回答,便站在他边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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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小推车在路口卖煎饼豆浆的店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太阳绕过中午的高位,往西边游走?,把人的影子开始拉长。
“有了。”时澈忽然开口。
康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在对角的路边绿化带旁,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蹲在那里?,低着头背对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
时澈加快脚步,等绿灯转亮的瞬间就加快脚步往对面走?去。
靠近才发现,那明明是个中年女人,可头发已经?带着斑白,衣服陈旧,但还挺干净,已经?被洗到泛白了。女人挺瘦的,此刻正缩着身子,在绿化带边支了个小锅子,下面堆了点报纸和枯枝,也不知她在哪里?弄来的,看样子是要生火做饭。
就刚刚,时澈在对街看清了这中年女人的未来。
很近的未来。
或者说,她可能只?剩下那点时间了。
她为了省钱,为了给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孩子看病,她自己从老家带了点干面饼,每日就在路边随便做一?点吃的。
但也不敢离开医院太远,只?担心医院会随时叫自己回去。
她此时充满着希望,就在今天,她千辛万苦筹了十万块钱,能给孩子做手?术了,孩子也有救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吃这顿饭的功夫,只?因为放在边上的布袋没有扎紧口子,露出了一?点钱的边角,叫人瞧见了。
路人起了坏心思,是两个年轻人,谁也没预谋,谁也没想到,或许只?是单纯一?时没经?得起诱惑,就被贪念的欲-望拉下深渊,那两个年轻男人对布包伸出了手?。而这个满怀希望的母亲,因此绝望,失去孩子,甚至走?上不归路。
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这位母亲起皮的唇边还带着些微笑意,疲惫的眼里?还有光,她用粗糙而黝黑的手?抓了一?个面饼,刚要放进盛了水的小锅里?,一?个黑色的影子投在她身上。
她抬头,见到一?个清俊的青年。
时澈微微低头,声音温和:“请问您知道苏城第一?人民医院在哪儿吗?”
女人眨眨眼,有些疑惑地往边上看,“苏城第一?人民医院”几个大字就明明白白写在上面,金属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完全不会叫人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