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鹄立的手?上也?带了一层冷汗,粘腻沾滑。
的确,白鹄立说对了,这里村民晚上没有活动,更没人聚集在树下?,整个村子都冷冷清清的,不像吴春山画中那?样,有篝火,有祭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白鹄立也?没完全说对,村中央场地高大的槐树上,真的很热闹,有很多人。
对,树上有很多人。
树上挂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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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着沉沉夜幕,时澈和白鹄立其实看不太清树上具体是什么状况,一个个黑色的长条身影从树上垂下?,荡荡悠悠的。
但能?看清的是,在高高低低的树枝上,是一个个人吊在上面。
脖子上悬着绳子,被吊在上面。
那?么大的树,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而且都是男人。
光看靠近地面的那?几个,有青年,有中年,甚至还有头发斑白的老年人,但无一例外都是男人。
站在树下?,时澈甚至觉得,那?些人就像是大槐树的树叶,同样数不胜数,同样遮天蔽日。
时澈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干涩得说不出话。
“蛇……”
耳边传来白鹄立喃喃低语。
“什么?”时澈回头,见?到白鹄立仰着头,定?定?地看着头顶还在树上晃晃悠悠的“人”。
白鹄立还是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你看他们脖子里的‘绳’。”
时澈定?睛望去,没注意时还不知道,细看更之下?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背后直往脑门上窜。
那?些人绕在脖子里,吊在树上的“绳子”,竟然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蛇!
时澈和其中一条蛇视线对上,蛇的眼睛在如今黑漆漆的夜里似乎亮着冰冷的幽光,它“嘶嘶”吐着蛇信子,又?细又?长的身子灵巧地在树枝上绕了一圈,后面的尾巴在一个中年男人脖子里略过,慢慢离开。
“啪嗒”,蛇蜿蜒着不知道游去哪里了,那?个中年男人因为没了支撑,从树上掉了下?来。
时澈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手?臂一紧,是白鹄立拉住了他。
“傍晚的时候我们来过这里。”白鹄立看着时澈的眼睛,认真道:“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发现,只看到这片平地上有很多摊位。”
白鹄立一字一顿:“才这么一点?时间,根本没人能?做到把这么多‘人’吊死在树上。”
白鹄立拉着时澈的胳膊,偏过头,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所以?,这上面每一个人都有问题,你不要碰。”
时澈过了一开始震惊的时候,也?冷静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过来的时候,踢到过一个带盖的背篓,里面还有个长嘴火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