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窝火,这是要监视我,还是怕我跑丢了?但我嘴上没说。一如哑巴所言,这村子却是很古怪,方才进村我们所见的,出来看热闹的全是男人,至多一两名老年妇女,全然不见年轻女人。
我和老周出了门,沿着进村高高低低的小土路往外头走,道路两边的人家门口都种满了小菜,有些土坷垃、砖缝里还长着小葱。
“老周。”第一次叫他有点不习惯,我说:“听齐老板说你以前是当兵的啊。”我一不小心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绊了一下。
“是。”他的回答很简短,对于我在地上差点摔倒,他有些轻视。
“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一行?”我问。
“遇上了齐老板,就一块混口饭吃。本来不知道他是干这行的。”老周答。
我继续问;“你怎么会懂这行的?”
“不懂。”
“不懂你还做这一行,多危险啊。”
“不懂跟着看,照葫芦画瓢。”
“怎么能照葫芦画瓢,起码要知道为什么吧?”
老周说:“那是你。对我来说,粮食好吃就行,管它是不是用粪浇的。我只管倒,只管不要让同行的人陷进危险。”他停顿了一下,“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回去吧,跑了一整天我也饿了。”
“你看那边。”我指着不远处的一队妇女说;“你看看,她们是不是很奇怪?”
眼前的这一队妇女,都低着头,彼此之间不说话,默默地抱着手里衣服、木盆,可能是去村头井边洗衣服。
“有什么奇怪。自来水要钱,井水不要钱,可能这里人洗衣服、浇菜都用井水,舍不得用自来水。”老周不以为意的说。
“不是这个,你看她们像不像出来放风的犯人?”
这一队一共有五人,大多面无表情,脸上有的只是麻木,全然看不到应该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青春的朝气。这些女子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有些甚至年纪比我还小的多,虽然一脸的稚气未脱但是眉宇间的愁苦却引人注目。
除去这五个人外,前面领头的是一个老年妇女,她时不时回头张望,除此以外,后面压阵的还有一个老妇女和三个老头。看样子他们都是本村人。
每到一户人家门口就会有一名年轻的女子端着盆和洗好的衣物走到屋子里面去,看上去像是挨个送她们回家。
目送她们远去,我说:“哑巴说这村子有古怪,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专门吃年轻女子?”
老周看了看离去的人群说:“我不知道,还是先回去再说。”
无奈老周不接我话茬,只能先跟他回王贵家。
到了借住的小院子,王贵已经把晚饭摆好了。菜烧的差强人意,不过鸡和鱼的味道很好,不像城里那种饲养场的。这里土鸡蛋很香,蛋黄色泽诱人带着点橙黄色,也不像城里卖的土鸡蛋蛋黄是红的。我们坐下吃饭,期间,王贵提出要不要开一瓶白酒,虽然老周很想喝,但是其他人都很克制,最后谁也没有喝,怕喝酒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