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无疑使这个可怜的女孩长了心眼,她面对齐雨箬的表情不像在面对我时那么麻木,而是带着紧张。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齐雨箬用谈交易的口吻说着。
“你是在拷问她吗?你没有看见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我愤慨的拉开女孩双手的袖子,一道道被人殴打的伤疤疤痕在火光下分外狰狞,每一道长长的伤疤都是一段痛楚。
“我只是在问她,并没有在问你,你不必替她回答。”齐雨箬略带不满得白了我一眼,叫我不要插话。
“我觉得我们应该毫无保留的帮助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握紧拳头,小声说。
齐雨箬举起受伤比较轻的右手拍拍我的肩,对我说:”我们会的,如果她的消息有用。”随后,又去面对因为害怕而瞪大眼睛的女孩。
哑巴扶着我的肩膀,打算把我从篝火前拉起来,让齐雨箬好好问问这个女孩,但我不愿意。最后,哑巴拗不过我,只能在我的右边坐下。
在齐雨箬的询问下,我们知道那个女孩叫,郭晓娟。或者读音是这样,因为听上去音如此。今年只有19岁。大概三年零两个月前被人拐卖。当初因为人贩子骗她会为她找工作,把她迷昏了带到离此地大约有五十里的地方,应该在河北交界的地方,具体的位置她实在说不上来。她甚至不知道害她遭受了两年多虐待的下望村具体在什么位置。
随后经过三次转卖,才被下望村一户农民买回来,去年被迫生下一个男婴以后村子里的人才放她出来干点地里的活。说来也巧,买她的那户人家,进村的时候我恰巧见过,当时我和老周站在高岗上看那一队诡异无声的队伍在面前经过,而郭晓娟恰好在队伍里。
这一次她乘她”丈夫”带着她在河里打渔,就是我们看见过的那条大河,趁其不备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头,游到对岸无人区去了。在林子里转悠了两天才遇上我们,看见我们都是生面孔所以才敢过来求援。
哑巴听完以后,说:”我有个主意,我带着她偷偷渡河过去,等到安全的地方,我去找我的老板,让他派人来接你们。”
我刚想问哑巴的老板是谁,齐雨箬把眉头一皱说:”不行。有关的消息,我们必须同时知道。”
一时间气氛变了。
哑巴一步也不退,说:”我没有打算违反约定,但是让重伤的老周和钟淳在这荒郊野岭你能安心?他们哪一个出了危险你都无法放心。再者,你身上的伤会拖累我的度。”
等等,我觉得哑巴的话有些不对,他把我和老周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来考量,难道说,我的价值已经赶上了齐雨箬的生死兄弟——老周的分量?
齐雨箬有点疑惑地看着哑巴:”你不会把从郭晓娟带来的消息提前告诉你的老板?”
“不会,起码不会让我的老板先于你知道。”哑巴说。
情势摆在这里,老周重伤只能勉强走路,这样突如其来的行动只能先撇下他,齐雨箬的伤势虽轻但也是一直强撑,几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齐雨箬不得不做出让步,他突然盯着我说:”带上钟淳去,她迟早要知道消息。”
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他留下照顾老周,让哑巴带我一起行动,这样谁也甩不开谁。正如老周说过,我别的优点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良心,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相关消息。
“好。”哑巴点点头。
在我们出前哑巴叮嘱齐雨箬等天放大亮以后要换个宿营地,因为看天一定要下雨,尽量找上坡,并且和他约定好了在哪个地点。我们走的时候,老周还在睡觉,我们没有吵醒他宝贵的睡眠。
在黎明将来临之前,乘着夜色我们就离开了宿营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