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这女孩子年纪轻轻的,纵猫纠缠叶总监,故意的羞辱戏弄,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有人很识时务得认为: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她。
更有甚者觉得:这小姑娘内心蛰伏,阴郁深沉而狠戾毒辣。
可这些,都是别人眼中的苏以濛。
冬日的早上,醉酒后清醒地祁邵珩来到露台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人温暖的画面。
薄雾晨光里,穿着白色绒线衣的少女蹲在地上,不畏惧冬日的严寒,她浅笑着在逗弄地上的三只猫儿。
清丽的眉眼,温婉的浅笑,在晨光中都显得格外的纯净美好。
这才是祁邵珩眼中的苏以濛,不论外在的人如何评判他的妻子,在他的认知中,他的妻子永远有着世上最单纯的笑,和最纯净的心思。
地上的那三只猫,祁邵珩认得,那次下大雨,祁邵珩去接苏以濛,却不曾料想刚刚站在门口等他的人却不见了。
那么大的雨,他四处找她,直到找到她后压着怒火就要训斥她,却见女孩环抱的外套里陡然钻出三只猫儿,一只大,两只小。
撑着伞,以濛抬头看他,和那三只猫一样纯净的眼睛,一样地不忍心责备她。
“哪儿去了?”他问。
她说,“下雨了,怕他们被淋雨。”
祁邵珩无奈,三十岁的成年人早已经没有这样对动物怜悯的心思,可是他的妻子总能让他看到人性的本本真。膝盖都没有好全的小姑娘,不安安生生呆着,带着伤去找三只猫,并将三只猫护着不淋雨的场景实在让他觉得实在不能责备。
人心的善良,对动物的善念,都是美好的品质,而这些他的妻子都有。
不训斥她,也不说她,一手撑着伞,俯下身一手微微用力,将小女孩儿抱进了怀里。
大雨中,他抱着她走。
“祁邵珩。”那时的以濛唤他,她有些抗拒。
他笑,说,“我抱着囡囡,囡囡抱着猫。”
可那些猫在养了一阵子的伤以后,全都被他的妻子放走了。
以濛看着渐渐跑远的猫,说:猫的生活自由自在才是最好。
他的妻子是向往自由不喜欢被束缚的人。那样的场景,祁邵珩一直都记得。
今早,祁邵珩起来,看到以濛,看到地上的三只猫。
喟叹一声,他说,“该回家的总要回家的,他的囡囡终究是回来了。”
程姨看着厨房做好了早点,一一摆在桌子上,她到前厅去喊太太吃早点,可刚走两步她就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往日里冷然的小姑娘,竟然在笑,那一笑单纯美好,也让人十足着迷的很。
小姑娘在笑,为什么笑?
程姨顺着以濛的目光向上看,她看到了二楼露台上的先生。
夫妻两人,一人在楼上,一人在楼下对视。
女孩子那么美的笑,清雅,脱俗,全都是因为楼上的祁邵珩。
仿佛雨过天晴,也仿佛所有人都生了一场大病后的久病初愈,过去的一切过节都似乎显得不再是那么重要。
看着以濛起身向客厅走,祁邵珩站在二楼的露台,俯瞰整个宜庄花园的同时,内心其实还是疼的。
但是,这么几天过去,他似乎更明白了一个道理,苏以濛是他的妻子,是他永远的太太,不论如何,即便是荒谬的背叛和利益牵扯,他都没有办法放手。
他的妻子,不论他们之间发生多么严苛的争端,都必须呆在他身边,不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