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祁邵珩打开书房和露台相连的推拉门,玻璃门推开的一刹那,在这个宁静的早晨听到海浪的翻涌夹杂着海鸥的鸣叫。
书房的抽屉里放的是他的妻子最新的体检报告。
虽然现在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可体检报告里,全身曾经有过多处米分碎性骨折的痕迹,还是让祁邵珩看得很揪心。
他一直以为阿濛最大的症结就是她先天性的心理疾病,但是他忘了心理疾病这么多年都没有复发过的人,一定发生了让她太崩溃的事情,她承受不了所以病情才不可抑制。
他的妻子年龄上有些稚嫩,但是内心的坚毅程度,他明白。
阿濛不会那么就被轻易的击垮。
可,自闭症的发作正是预示着患者有难以接受的东西,所以他们选择自我封闭,自我逃避。
——到底又是怎样的伤痛让他的妻子彻底崩溃?
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但是,祁邵珩不想选在现在这个时机,依照他妻子现在的状态,最近才有一点心理上的释然转机,他不能再将她送进‘地狱’。
点了一支烟,转身回到书房。
——
桌上的被风吹开的日记本,只记到5月7号。拿起笔,他继续写下去……
5月8号,阴有小雨。
我带她的一次外出,让阿濛受了风寒,五个小时的车程中她虽然极力压制,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睡着。
回到家开始不停的咳嗽,凌晨1点咳嗽加重,凌晨2点的时候,躺在她身侧的我就知道她翻来覆去的再也没有办法入眠了。
将室内的灯打开的时候,我知道她很难受,但是她还是强撑着冲我笑了笑。
我到厨房去给他煮雪梨,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知道她一定是内心烦躁的厉害,没有办法静坐,伊卡医生说心理病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让患者坐立难安。
我虽然在厨房当做没有看到,但是我有留意她从凌晨2点开始就按捺不住得在家里走动,从一楼到三楼,每一个房间她都去了一遍。
凌晨5点中,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她开始低烧,昏迷中不停地轻吟,她很痛苦,烧昏了的人,再也没有办法掩饰和伪装。
这次的低烧会持续多久,我不知道……
——
翌日,祁邵珩再度翻看日记本记日记的时候,以濛已经整整昏睡了一天。
5月9号,晴
阿濛并没有清醒过来,我坐在她的牀边,等她睁开眼睛等了很久,从晨光熹微一直等到落日余晖。
最终,还是将伊卡医生请到了家里来,低烧持续不断,伊卡为此也很头痛,不得已,只能对她用药,即便肾脏要承受很大的负担,但是低烧不退会更严重。
晚上22:00她完全退烧,伊卡医生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绝对再也不能让她生病,她现在的抵抗力很弱,不能用药更是危险,也许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就会让她的身体承受更大的负担。
我熬了一些清淡的小米粥喂以濛,一边喂她,一遍看着她脆弱的脸做了一个已经想过很久的决定。
——
5月10号法国凌晨,祁邵珩拨通了助理于灏的电话。
“祁总,公司很多计划详情书都在等您看,您最近……”
直接打断于助理的话,祁邵珩说道,“于灏,帮我转接国内陆辉,陆总监的电话。”
“好。可是这边……”
“别担心,我会交代好的。”
交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