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箭矢大量射来,对城头进行压制。
无论是大秦锐士还是龟兹士兵在这一刻都开始不断出现伤亡。
并且越来越多。
受伤轻的立刻去包扎。
受伤严重的,自然龟兹方面组织的民夫给抬下去。
云梯开始竖起,被搭在城墙上,而上方巨大并且十分沉重的抓钩扣在城墙的边沿,让人很难给推下去。
上百个云梯之上不断地有敌人攀登上来。
但很快便被滚木或者雷石砸落,发出凄惨的叫声。
几百年有侥幸上来的幸运儿,也会被更加优势的敌人给杀死。
自古以来,最大的战功莫过于先登和斩将。
然而先登,之所以是大功,就是因为最先登上城墙的人,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城墙之下已经聚集了太多的敌人。
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是顺着云梯向上攀登,就是利用弓箭射击城头。
即便是承受了极为巨大的伤亡,也没有人退缩。
似乎完全要将龟兹城给攻克不可。
扶澈承认,自己似乎真的是小看了这些西域诸国的士兵。
他们和大秦之间应该是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的。
那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匈奴人纠集起来的仆从军,可现在看来怎么像是大秦和这些西域诸国有血海深仇呢?
扶澈没有答案。
也不会去寻找答案。
战场吗,你死我活,任何异常总是有原因的。
几十个西域诸国的士兵顶着密集的箭矢,推着冲车向城门冲来。
然而密集的箭矢,让他们还没有向前几步,就纷纷被箭矢射杀。
但在他们倒下之后,很快会有新的人上来接手。
“轰!”
冲车撞击在城门上,让城门一阵震动。
然而坚固的城门并没有有被破坏,扶澈知道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所以在战前对城门进行了着重的加强。
而在主城门的后面,三千身穿重甲的大秦锐士也已经严阵以待。
战斗已经在持续。
敌人的尸体开始在城墙之下堆积,鲜血汇聚在一起,流入到护城的壕沟当中。
城墙之上,守城的损失也不小,大秦锐士尚且还好,毕竟战斗经验以及战斗力都远远不是这些西域小国的士兵所能比拟。
可龟兹士兵的状况就不是很好了,激战两个多时辰,龟兹的伤亡已经超过前任,城墙之上到处都是血,也到处都是双方战死的士兵乃至残肢断臂。
这对于战事其实很少的龟兹来说,很多士兵在这一战之前,很多人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战场。
骤然之下,军心不稳,很多人甚至因为恐惧从而被敌人所杀。
不同于后世的热兵器时代。
冷兵器时代是真正的面对面的厮杀,见过血的和没见过血的完全不一样。
生死搏杀瞬间的那种窒息感以及面对刀锋和长矛的恐惧,远远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