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众婆子四散开来,往各屋里去了。
刘钰皱起了眉:“母亲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搜查起我的屋子来了。”
康氏只管扶额阖目,看都不看他一眼。
夜里安静,那翻找东西的动静显得异常刺耳,若芯身体不由微微打颤,她白着一张脸,低头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人。
刘钰察觉,忙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害怕。
不一会儿,康氏身边的孙妈妈从卧室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个箱子。
她挑开箱子走到康氏面前,康氏这才睁开眼睛,扫了眼里头搁置的东西。
乍一看去,箱子放的无外乎就是荷包、吊坠、香囊等寻常妇人都会用到的小物件。
可康氏却皱起了眉,捡起里头一个香囊问:“在哪找到的?”
孙妈妈瞥了瞥刘钰和若芯,回道:“卧室床头柜子上。”
康氏冷冰冰的说:“拿剪子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手里的香囊上,疑惑于这么一只普通的香囊到底有什么不对。
可竟有一更冷的声音,打着颤说:“不必了。”
是若芯的声音,刘钰回头看向了她,不大明白这句“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若芯却不敢看他,用了些力气挣开他握她的手,上前两步同康氏说:“没错,这里头有避子的东西。”
箱子里这么多东西,太太不挑别的,只拿了个香囊出来问,那必是知道了她用避子香的事,即如此,也没必要剪开来看了。
康氏原本存了一丝疑虑,可此时,她只见若芯一句解释没有,竟是满口应了下来。
气的她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两步过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你…你还有脸说…”
又气急败坏的问:“那掉了的孩子呢?是不是也跟这个香囊有关?”
“是。”
认得又快又干脆。
康氏万万没想到,她当初百般怜悯着想要留下来的人,竟是害死她孙子的罪魁祸首。
气的她浑身发抖,抬起手来又要打。
只那一巴掌还没落下去,若芯就被刘钰拉转过了身子。
他强迫她面对着他:“你方才说什么?”
刘钰被康氏和若芯说的话,惊的愣怔不已,许是两人说的太过简洁,他不大能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
可避子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装不知道。
若芯躲不过他的眼睛,抬起头来,忍着心里快要窒息的痛,回答他说:“你没听错,日日摆在你我床头的这个香囊,是避子用的。”
刘钰一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那里,心里说不清是伤心、难过还是愤怒,就在刚才,他还一脸兴奋的同她说着生孩子的事,她也红着脸钻到他怀里同他亲近,可此时,她竟同他说,她用了避子的东西。
刘钰用尚存下来的理智问她:“为什么用这个?”
若芯红着眼睛,一边脸颊上全是康氏打出来的手指印,似是料定他有此一问,理所当然的答道:“因为不想生孩子。”
刘钰眼眶瞬间红了,额上青筋不知不觉就泛了出来,他咬着牙,继续问:“为什么不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