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形安静了一会儿,他不可能事先想到这个回答,答案超纲。他感觉胸腔中的某根细线即将断裂,就像屋檐下的蛛丝,哪怕遥远空气中的一个音节,都会使之悉数破碎。
“……什么意思。”他要放任这一切发生,紧张地渴望着其他东西。
也许即将达成一条故事线的结局。
“我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叶形。”陆于则温柔地说。
他开始往前走去,指示标牌周围闪着荧荧绿光,叶形亦步亦趋,尚处于未回神状态。
“你要去哪?”他问道。
陆于则揽住他的肩膀,又迅速松开,掠过两秒,用行动作出回答。
叶形跟在他身旁,瞥了眼标识,那是区间的方向。
如果把中小型体育馆作为live场馆,那么贵宾区域就可以当成关系者席使用——位置正、观看效果好、与观众动线相对隔绝,表演者能邀请家人、圈内好友来看,或者由公司安排后辈见习,颇具实用价值。
再或者像seistar解散那晚,请来一些娱乐行业相关公司负责人,从最佳位置观察台上每个男孩子,搜寻他们想要的东西。
鲜花、音乐、欢声,无数饱和度过高的素材堆叠出吵吵闹闹的热烈气氛。
虽然现在空无一人。
字面上的空无一人,包括平时对外开放的部分。地下姑且还停着零星车辆,可此时目力所及范围只有室内灯,填充着人工白光。
“你回想起什么了吗?”陆于则问。
叶形心情复杂,却表现得出乎意料得平静,他只在排练前到过一层正中位置,那时尹朋池作为队长正和舞台导演确认效果,当所有光线集中在场地中央,要确保呈现出最佳演出效果。
“没有。”他摇头,其实在撒谎。
体育馆还是太小,眼前算得上半室外,场馆正中不设顶棚,露出天空。陆于则站定,两手抱胸,凝望远处。
“你抗拒谈你的偶像时期,”直截了当,毫不在意对方一般,“为什么。”
照旧不见起伏,叶形以为自己会情绪激动起来的。
但是没有,他呼吸节奏稳定。
“因为毫无意义,”他说,看着前方,满目只有分明的绿色与砖红,“像个笑话。”
陆于则偏头看他,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得如此直白。
“……真极端。”
“极端吗?”叶形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得不到关注,那么‘偶像’本身就毫无意义,”他一边说一边感到悲哀,“可是有些人天生就是行星,只能围着恒星转。”
陆于则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