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女人善变,如此看来,倒是真的。开始你与她称姐道妹的,两人摧心置腹,她更是对你毫无防范之心。而现在你就能对她大下杀手,若不是她弟弟代她受过,此时恐怕躺在慕府里生死不知的就是她了。”沧夜说着,靠近江凌歌,语气柔和。
他温柔得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风,却刮得人刻骨铭心的寒。
江凌歌闻言,身子抖了抖,似是不堪秋日的寒凉,她闭了闭眼,只低低道:“属下,自当是只忠于殿下您的。”
早在她走上这条路时,她就没了退路。她后悔过,她彷徨过,可是,却再也没有人拉她出来过。
江凌歌觉得,估计没有她这么被动又悲剧的穿越者了,别人是活得轰轰烈烈,一生恣意,可她两辈子都过得如此的委屈求全。
就好比江凌歌断言慕莲最后一定是把自己玩死,估计她自己最后也落不得个好下场吧!
只是,她哪怕再怎么伤慕清染,她都还是盼着慕清染能够过得好一些,凤琴也能够恣意妄为。
“很好,这话我很喜欢。”沧夜抬手扣住江凌歌的后脑勺,略略使力,江凌歌便不受控制地朝他倾来。
他贴着她如玉的耳垂,低低又柔柔地道:“平日里给足你体面,这句话你还记得,我很高兴。你啊,就是我养的一条忠心的狗。”
江凌歌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眸子缓缓地掩住。她不禁想起,同样温润如玉的另外一个男子,比之沧夜,那人才是真正的温柔如风。
京都里都言凤锦和沧夜是温润如玉,君子如风。可是只有真正靠近过的人才会明白,沧夜就是披着狼皮的绵羊,凶狠而暴戾,温柔不过是他完美的伪装。
他伤人从来都能拿捏住七寸,疼得人无以复加。
沧夜略略离开了些,勾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俊美绝伦的脸上浮起温温柔柔的笑,但那双幽蓝的眸子,却深邃如大海,让人看不清深浅。
“慕清染就交给你带出京都了,她与你交好,洛北辰最是清楚了。你放心,你的身份我帮你掩饰得很好,洛北辰自不会仔细检查你的车。我会随后出城,我们在渝州城汇合。”
说着,他亲了亲她的唇角,柔柔地笑道:“你肯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江凌歌攥了攥手心,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底的情绪,她低低道:“是,殿下尽管放心。”
沧夜这才松开了手,眸色冷淡,面上笑容和煦,道:“那便好。收拾了吧!”
说罢,他便越过她离开了室内。
他才离去,江凌歌却好似失去了身体的重心,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瘫软在地,望着地上破碎的碗发呆。
半晌,她缓缓爬了起来,走进*边,见慕清染沉睡得无比安详,她坐在方才沧夜坐过的*边,探手摸了摸慕清染柔嫩如花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的眉眼。
如此的熟悉。
如此的美丽。
或许慕清染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她总以为自己不如慕梦好看,其实慕清染的美岂在外表,她的自信和气质都是由内而发的,让曾经的她,见之忘俗,神而往之。
这样的女子,才是世间真正的倾城。
那时,她巴巴地与之相交,而今,却也是她要把她葬送。
在想起方才沧夜的动作,以及他后来落下的话语,江凌歌眼眶不禁凝起了泪,她的手指缓缓地落在慕清染的脖颈间。
只要她稍稍用力,这个美丽的女子就会死去吧!
反正沧夜的目的不过是以慕清染引洛北辰去昆仑,死活不论。而且,到时候慕清染还指不定会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