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松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没误会。”
纪伏寿笑了笑,坐了下来,“既然很快就成为一家人,那么我也不说两家话。为了不让齐成帝觉得是你设计的这一切,南疆的战报要先压着,等我们把亲定了,聘礼下了,这战报才能送到他御案之上。”
萧凡松先定了亲,连聘礼都收了,这样一来,就算南疆传来战报,说南越进攻了,也不会让人过多联想。
萧凡松如今对纪伏寿很是敬服,听她这样说,当即就应了,“我让连叔派人去京郊外等他们,等事情办好,再让他们进京。”
纪伏寿微微收敛了笑容,“萧将军被无辜杀害,你呢?你怎么想?”
萧凡松垂下眼睑,神色渐冷,“父亲临终时都没提过要为他报仇的事,可他不提,我身为女儿,却不能不为父亲雪恨。”
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纪伏寿,“我一直未曾考虑过婚姻大事,就是不想我的仇恨连累别人,如今你知道我要报仇,你可以劝思博熄了提亲的心思。”
她要报仇的是当今皇帝,不知有生之年能否成功,也不知成功之后会不会牵连一大片,此刻听纪伏寿提起父仇,她从羞赧中清醒,心中已有退却不肯答应提亲的心思。
纪伏寿站了起来,朝她温和的笑着,突然伸出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作为长辈对你的亲昵。走吧,回前院,大嫂他们应该准备好了,你是正主儿,可不能缺席。至于你的父仇,既然成了纪家的媳妇,那便是纪家的事,放心,思博不是没担当的人,更不缺胆气,他不会反悔的。我们纪家,也不怕。”
说完,背着手,先一步走出了凉亭。
萧凡松怔怔的看着纪伏寿的背影,直到纪伏寿又催促了一声,才恍然回神,赶紧跟了上去。
等回到前院,周氏不仅找来了冰人,纪思博还骑马亲自去了萧府,将连叔请上了纪家门。
当萧凡松走进大厅的时候,一旁侯着的连叔立即拉着她走出院子,等离得远了,连叔神色严肃的看着她,“你父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作为你长辈,要看顾好你。你老实告诉连叔,思博的提亲,你是怎么想的?”
萧凡松朝连叔安抚的笑了笑,“连叔,思博很好,伯母也很好,纪家人都很好。”
她把纪思博向她袒露心迹的话说给连叔听,连叔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他自己其实也很好看纪思博,既然松儿愿意,他没有理由阻止,且纪思博能先向松儿表明心意,又亲自请了他过府,足见诚意。
周氏见萧凡松与连叔再次回来,笑意盈盈的拉着萧凡松的手,“松儿,如果以后思博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直把萧凡松弄得红了脸。
因为事情紧迫,一切从简,只短短一天,就把纳采、问名、纳吉走完了,只等着第二天纪家上萧府门下聘。
萧凡松手中拿着纪思博亲手写给她的婚书,指尖轻轻抚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
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萧凡松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