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有浅浅的铁锈味道。连惜的头向一侧歪着,久久没有转回来,眼角的余光中是李思思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终于如愿了吧?那是不是意味着,李家会放弃起诉,自己能有个清清白白的案底了?
这样多好,大家皆大欢喜……连惜很想这么安慰自己,可是,她、做、不、到!
天知道,当她在对汪臣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时,她有多么希望汪臣能稍微怀疑一下。不用太多,只要有一分钟的犹疑就好。毕竟,他们有四年的感情呐!
她甚至在心中偷偷奢望着,只要汪臣抱着疑问离去,她一定悄悄找机会把真相告诉他,不让他伤心。哪怕自己要因此承担巨大的后患也没关系。
可是没有,就连一秒都没有。
汪臣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
瓢泼大雨中,一个身材单薄的女孩在黑夜里跌跌撞撞,呜咽声声令人毛骨悚然。
上天为何就是不肯给她一丝光亮!
亲生父亲处心积虑的谋她害她;亲生妹妹恨不能除她之后快;亲哥哥每日都在琢磨着如何猥亵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心爱的男孩,却还要拱手让人,而且,是以这种耻辱的方式!
“啊——”连惜哭喊着扬起头,双臂近乎神经质的高高扬起,在雨中抽搐着,痛着,痉挛着,突然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泥汤溅到脸上,再混着雨水滴下。
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勉力想撑起上半身,可还没等站起来,就再一次跌倒下去,摔得身体生疼。
慢慢地,连惜闭上了眼。算了,就这样吧。她累了,真的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疼痛仿佛渐渐远去,也没有那么冷了。她的意识有些飘忽,耳边只能听到自己一下一下重重的喘息。她是要去见妈妈了吗?
可是,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啊!
前方,突然闪过一道强光,将这一方小天地骤然打亮。
连惜在这刺激下,下意识地偏过了头,模糊的视线中,只见一辆长款轿车缓缓驶了过来。
车子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让她的心跳莫名地停滞了一下,好像车内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深深地注视着她。
片刻过后,车门打开了,一双铁皮军靴稳稳地踩在了地上,看身形隐约是个男人。他以眼斥退了举着伞的保镖,在狂风暴雨中,不以为意地,一步一步走向她。尊崇显贵,威赫肃容,只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终于,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对她缓缓伸出了手,说:“站起来。”
昏黄的路灯光线下,连惜半张的眼睛倏然瞪大。是他,他回来了。
他要她,站起来。
久违的温暖
叶文彰见连惜不动,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地伸着手等她。修长的身体以一种极巧妙的角度挡在她的身前,让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风雨的寒冷。
连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觉胸腔里有股莫名的情绪直冲头顶,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震惊。
他回来了,他居然真的回来了,在时隔九年了无音讯之后,再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回来做什么?”她有点想哭,却拼命忍住了,只冷冷地说道。
叶文彰微微扬了扬眉,却没在意她的态度,再自然不过地说道,“来接你。”
接她?如果真的在乎她,就不会将她丢下九年不闻不问。如果不在乎,又何必现在再过来假惺惺地装好人?
连惜狠狠地咬紧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逼退了眸底的湿润,倔强地扬起头,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