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老老实实坐在角落。小手捂着嘴唇,眼眸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马车重新启动,车厢里的气氛却有点尴尬,主要是朝鲁木一个人尴尬,乌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管他。
如果说乌云喂水的那次不算,是为了救命,那这次怎么也得算,保留23年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夺走了,朝鲁木的心情很复杂。
怎么办,他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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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恺白天办公。晚上伤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日子过得相当充实,就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渐消瘦的厉害,把元吉急的不行。
“大人,再多喝口汤吧。”元吉盛了一碗精心熬制的鸡汤。甚是补元气。
“放这吧。”宋恺看着手里的公文随意敷衍,元吉知道放这里就等于他不会再喝了,
“大人……”元吉想再劝劝,宋恺抬头撇了他一眼,“还不下去?”
“是。”元吉被那一眼撇的有些心慌,不敢再多说什么,放下汤便下去了。
宋恺看完上头下的公文,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留在邑安城的时间不太多了,本来他被派遣来邑安城是临时安排,一来他曾经在邑安城做过师爷,能够快速接手事务,二来是他自己就很想来。
但宋永昌并不同意,父子二人争论许久,以宋恺在邑安城待两个月为底线,到点必须回汴京。
宋恺只能同意。不然宋永昌一怒之下,直接把他锁家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来念着,能够近一些,时不时去看看陈三,让二人的感情更加牢固,谁曾想,陈三的心思说变就变。
“大人,方山村的案子恐怕得重审了。”王二递过来一份卷宗。“当时这个案子是由孔向文审判的,草草了事,我心中一直有疑问,今日翻出来细读一番,果然发现许多疑点。”
“你且说来听听。”宋恺一边看一边听王二说案子,有几处确实有疑问,恐怕孔向文当时是随意处置,并未用心。
“如此,你让官差把案子一干人等抓来,我们重新再审一遍。”
“是。”王二点点头,又提起一事,“大人,还有一事我不明了。”
“说。”
“既然我们已经查出孔向文跟东胡人勾结的证据,为何不上交给朝廷?”
“你觉得孔玉堂其人如何?”宋恺反问。
“孔大人正直廉明,是个好官。”
“叛国是大罪,株连九族,孔向文设计袭击朝廷命官已经够判死刑,至于其家人,除了曹氏以外,均是无辜,没必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孔玉堂基本成了一个废人,妻离子散,只剩一个女儿在身边,已经很惨了。
做事没必要这么绝,宋恺虽然查出了证据,最终还是把它们都烧毁了,就让这件事随着孔向文的斩立决都消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