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尽快压下房价,偏偏他收的又都不是普通公房,大部分都是连体别墅和高端公寓,这风口浪尖的谁会来当冤大头?况且就算折一半价,工薪阶层也买不起。sangbook”
田如蜜一听心都凉了:“……不是说有内部消息吗?怎么……”
“他的消息源来自xx部部长,那人手头好几栋连体别墅压着,不放假消息又怎么能把烂摊子丢给他接?”苏遥叹了口气,疲倦地拧住眉心,眼角余光似有若无地瞥向卫庭贤;后者则面色沉重地沉思着,半晌——
“准备关哪一家?”
“他说先关j城那家,小地方就一家厂,离这里也有距离,辐射效应可能不是那么大。”苏遥如实反馈:“只有缩小业务量,现有的流动资金才够支撑,要是不关厂,很快就会有上家听到风声来催帐,到时候就真的要开天窗了。”
“现在流动资金的缺口大概是多少?”
“目前大约一千五到两千万,可能还会增加。”
卫庭贤微微沉吟,然后火速下了决定:“先别关厂,我来想办法。”
苏遥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终究是没说什么。
肖定邦睡得不安稳,时醒时睡地折腾了半晚上,田如蜜一直强装笑颜地陪着他,卫庭贤则沉默着鞍前马后料理各种杂事,包括打点医务人员和护工等。两人直到夜半时分才拖着疲倦的脚步回到家里。
田如蜜既不去洗漱,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在沙发上坐着——三亿这样的数字,对于钱包里很少超过300元现金的她来说几乎是个天方夜谭!她呆怔着默数着零的个数,每数一个,心头就咯噔一声,顿时像被整个抛进了冰柜,整个背脊都在嗖嗖冒冷气。
卫庭贤沉默着坐到她身边,有力的臂膀绕过她正微微颤抖的后背,宽厚的手掌严严实实地盖住她的肩头,握紧,轻轻揉动——
“别想太多,今天你也累了,睡吧。”
“我提醒过他,我……我真的听你的话提醒过他!”她沮丧地眼眶都红了:“早知道我应该再坚持一点的,我……”
“这不怪你,”他轻声宽慰:“他这一路走来之所以能如此成功,靠的就是超人的坚持和自信,虽然现在似乎出了些偏差……但总有解决的办法。”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依旧温柔而沉稳的俊颜,不知为什么,竟真有让她镇定下来的力量。她试着把头轻轻枕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那种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却被他忽然抚上她面颊的手打破。他轻轻柔柔地抚摩着她的侧脸和头发,另一只手一使劲,便将她整个拢在了怀里——
“我在呢,”他低下头碎碎地浅吻她头顶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别怕,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嗯?”
她愣愣地蜷在他怀里,脑海中忽然闪过无数混乱的念头——她并不怕自己被打回原形,反正千金小姐的日子她也从来没习惯过。可如今父亲进了医院,肖氏的财政又出了这么严重的状况,她有没有……有没有可能连累他?
“卫庭贤……我不是很懂,你得和我说实话,肖氏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波及你的公司?”
他有些错愕,但很快转为莫名的笑:“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和肖氏各做各的生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能被波及什么?”
他的话让她稍稍安心了一些,可终究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于是她再次试探着开口:“其实没关系的,要是你觉得不太好,我们可以先离婚——”
“田如蜜!”他的语气陡然硬起来,脸色也冷得让她一凛:“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婚’这两个字,我从今以后都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
“……”她被他的眼神吓得缩了缩:“我只是说说……”
“不许说!”他收紧了怀抱,顿了好一会儿:“不是都说好了么,一起过呗。”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就是……”他薄薄的面皮掩不住透出的红,不觉尴尬地清清嗓子,视线也飘移起来:“‘离婚’这两个字我这辈子都不会说,所以……你也不许说。”
半天没等到她的反应,他不觉不安起来,只得偷偷用眼角余光探看她的反应,却未想看到一张完全呆滞的面孔——
田如蜜呆呆望着他充满不自在的脸——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闪耀的瞬间,那是比“我爱你”更重的承诺!即使明知那里面可能掺杂了几分同情或责任,却依然让她狂喜到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而这种喜悦,此刻却被心底那无法抹去的隐隐的不安,蒙上了黑影……
“……你不要说话,这事就这么定了。”见她没有预料中的反应,他忽然有点担心,只好不管不顾地重新把她揽实,以防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就算说他鸵鸟他也认了……
他沉稳的心跳声声扣击着她的耳膜,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给她带来一种而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让她无所适从的心终于一点点地安定下来。
那天晚上她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再次厚颜无耻地钻进他暖和的怀里;他也很有默契地密密圈住她,一下下抚摩着她的发,直到她倦极而眠。他却想了很多很多,几乎整夜未曾合眼。
肖氏恐怕有大麻烦了,其实究竟要怎么处理危机,现在连他都不知道……他低头望向怀里略显憔悴的她,心一阵阵微微抽疼,于是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她细碎的额发。
睡吧,好好睡,让我来保护你。
☆、【六十一】大蒜之吻
翌日,两人一大清早便起了床,田如蜜熬着国宝般的黑眼圈熬了一大锅养身鸡汤,一路宝贝似地捧着。卫庭贤默默请了假陪她去医院,正要往里走时,却不知从哪里窜出好几个手拿话筒或是扛着摄像机的人,一通啪啪啪的疾光乱闪!让本来就精神不济的田如蜜瞬间傻了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眼镜男就直直地把话筒戳到了她鼻子底下:“我是xx财经报的记者,请问你父亲肖先生中风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别家记者也不甘示弱地赶紧冲过去:“听说肖先生是因为房产投资失利,一时受不了打击是吗?”
“似乎已经有你们的供应商反馈说没按时收到账款了,对此你怎么说?”
“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接下去你是不是将入主肖氏?肖氏的财务危机要如何解除?请给广大股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