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伙计。
这王平勤劳能干,嘴皮子利索,他家亲戚又是旧友,还出具了担保的文书,再加上店里缺人,也就把他招了进来。
这个王平进店之后,上手很快,待人又和气的很,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掌柜的见这是个人才,便打算把他留住,给了个三掌柜的名目,又给分了半成的份子,让他在店内长干。
要知道这家店铺生意着实兴隆,最火的时候一天进项都有百余两银子呢,这个王平对掌柜的感激无比,做事也更加的用心用力。
结果今日间,勇胜货栈的二管事却找上门了,说这唐平是从勇胜货栈东家府上逃出去的逃奴,而且逃出去的时候还带了一百两金子、几个玉件。
王平说自己来自湖州,杭州府的四海商社东家、掌柜的也是湖州人,这二管事也是最近才到的杭州府,带着下人到下边各县巡查生意,就这么撞见了!
听那二管事和不住地磕头的王平都是总额和相似的方言,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王平,我可待你不薄啊……你少来血口喷人,什么银子,当初你来的时候,身上哪还有钱?
陈大掌柜脸上带着怒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那王平听到这话,膝行几步一下子抱住了陈掌柜的大腿,扯着嗓子嚎哭道:“陈东家,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当初拿了二十两金子,加一百贯铜钱,折了半成份子,不是还当面在帐上记下了吗?”
“胡……胡扯,半成份子就要一千多两,这家铺子现在也不过六千两的样子,真要拿钱入股怎么会……陈海,陈海,把咱家的总账拿过来。”
回头对王平说道:“既然你说入了帐,那咱就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听了,急忙返回店里,不一会拿了一个账本出来。
可是脸色却煞白一片,陈掌柜接过账本,翻了几页,整个人脸色大变,嘴唇颤抖,呆立在那里,手上的账簿也跟着滑落在地。
中年人走到陈掌柜跟前,捡起了账溥看了几眼,嘴角划出个大大的弧度,笑着大声说道:“皇佑二年十一月二十五,王平以金二十两金子,铜钱一百贯入股,折钱三百贯……”
第二零四章 揭穿
陈掌柜总算反应了过来,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臂颢抖的先指着地上哭号的唐平,又指着冷笑的二管事,嘶声大吼道:“你们是在设局骗……”
“设局骗你?你也配?”那个二管事一边冷笑,一边从怀中拿出几张契约文卷来,展开一张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王平的卖身契!”
还有什么“湖州官府报案文书”、“赃物清单”等等,到也齐全。
那个二管事冷笑道:“爷们这里人证物证齐全,各样清单一一齐备,不光有人证,还有你自己拿出来的账本,赶快把吞没的金银给退出来,接着咱们钱塘衙门见面吧,窝藏逃奴,私吞财产,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绝不至于发配沙门岛就是!”
大宋的律法其实人性化了很多,除了重犯流放沙门岛,接受最残酷的虐待之外,其余的也算合情合理。电视剧里面的许仙因为牵涉到偷盗库银一千两,为衙门是上下和白蛇青蛇扛了黑锅,也不过打了几十棍,刺配到苏州而已,简直和度假一般!
任何时代都是民怕官,衙门八字想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个陈掌柜也是老实本分做事的主,光听到见官,其实就弱了几分。
见了他这份怂样,二管事冷笑一声,扭头转身。
这下陈掌柜反应过来了,快走几步抓住二管事的衣服,带着哭声说道:“管事老爷,我家里就一个儿子,老母亲也七八十了,这一打官司,我们陈家什么都毁了啊,我求求您了……”
说话间,陈掌柜哭着跪了下来。他身后的小子也吓得煞白了脸,一边扶着他,一边也跪了下来。
此时人证物证都在,他已经彻底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了。
那个二管事一脸冷笑,道:“这事牵扯到我们东家,这个损失肯定要追回来的,不过我也不是冷心肠的人,看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就给你担这个风险,你……”
“你把这店铺转给我,是不是这个意思!”
人群声中,一道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句话说得平淡,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在每一个人耳边说得似得。
那二管事脸上的冷笑僵住,众人的眼神也都转向说话的人那里。
而二管事身后的是个大汉则齐齐变脸,互相看了一眼。
说话的自然就是叶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柯怎么着也是一代宗师,两任皇帝,这些罪恶的典故他还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