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齐琳如释重负般笑笑:“我很怕自己犯浑又不记得,那就太尴尬了。”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虚假。
彼此都知道,齐琳那天并没有醉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说是酒壮怂人胆更为恰当,大家都不去戳穿。
成年人爱酒精,因为酒精是个好东西,能给胆怯的人勇气,替懦弱的人担责。
闻溪午全然接受了她处心积虑找出来的借口,淡淡一笑:“你只是压力太大。”
齐琳“嗯”一声,点头承认说:
“确实压力挺大的。医患关系,职称评定,没完没了的考试。我前几天天去参加一个朋友的二胎满月宴,上午吃完席,下午还得考试。早知道当医生这么苦,还不如跟我姐去当明星呢,起码能赚到钱。”
齐琳自我调侃式的笑笑,感觉说开了以后,她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
闻溪午也跟着笑笑,说:
“毕竟你当时志向是要学医,尊重当时的感觉就好。”
“志向。”齐琳重复了他的话,低头一笑。
很快她又松了口气,抬眼看着他说:
“真没想到你一个喜欢做十年规划的人,居然会说尊重感觉,心态变好了。”
闻溪午笑着点头,说:“规划太多都没用,因为不清楚生活中会闯入什么人。”
看闻溪午脸上这一脸沉浸其中的笑容,那些溢于言表的幸福感,不用问也知道,他的生活中已经闯入能改变他十年规划的人。
他终于等到了这个人出现。
墙上的挂钟慢慢滑到9点。
齐琳率先起身,跟闻溪午告别:“妈妈说,不可在异性朋友家里待到九点以后。”
闻溪午笑笑,起身说:“我送你。”
等出租车来的间隙,齐琳说了他已经辞职的事。
“别这么惊讶,杜主任还没批,说不定走不了呢。”
杜主任那个人嘴硬心软,齐琳如果真的狠下心要走,抹着眼泪哭一场,他绝对会放人。
这个事情的决定权在齐琳手里。
闻溪午不太习惯干涉别人的决定,没强行挽留,转问一句:
“跟老林说了吗?”
提到林禹哲,齐琳眼神恍惚了一下,转头看向路边掺杂错乱的树影,淡淡的说:
“没有契机去说。再就是,也没必要跟前男友报备行踪吧,会困扰他。”
闻溪午未置可否,淡淡的说:
“虽然我也不认同分手后能做朋友,但是你们俩情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