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端,有我在,她不会犯什么大错,若我不在,她需要一个人规劝引导,不然会闯大祸。”
言外之意,你就是那个适合去规劝的人。
闻溪午起身,微微颔首:
“我恐怕难当此重任。我的理想只有在医院里才能实现,我必须得拒绝。”
他刚要离开,孟健长伸手将他拦住,摆手说: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想捐献遗体,你帮我联系一下吧。”
闻溪午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活着,欲望和情感都是由这副躯壳承载着,人死了,那21g的灵魂飘走,这幅躯体就没有用了,那就捐了吧。”
孟健长一次说了太多话,身体有些疲累,他弯下腰去稍稍喘息片刻,又直起身来,对闻溪午说:
“”能救人也好,能搞研究也好,总比化成灰埋进地里有用。你说是吧?”
一个为医药事业奔波了半辈子的老人,到了生命的末期,心心念念的还是医疗事业。
这种专注,矢志不渝,令人敬佩。
闻溪午没有应声,转而问:
“这个事情您跟孟书影商量了吗?”
孟健长稍稍喘息一会儿,平复心情,虚弱的说:
“就是因为她不同意,我才需要你作为我的主治医师来见证,证明我签署这些文件的时候是清醒的。”
他顿了顿,抬眼看着闻溪午笑,眼角泛着慈爱与悲悯:
“我知道你们这里是一个志愿遗体接收站,也是我坚持来你们医院的目的。”
闻溪午顿了顿,问道:
“car-t也是您要求的吗?”
孟健长点头:“是。”
“我在美国那边见过很多使用car-t疗法后痊愈的案例,而我们国内,很多案例即使当时生效也是很快会复发,这到底是人种的差异,还是科研的差异,我只能给你们留下一个脚印,帮助你们往前走一步。”
说着他顿了顿,笑着问闻溪午:
“小闻,你觉得我能度过细胞回输后的危险期吗?”
闻溪午不忍让他失望,紧着嗓子说:“看您目前的状态是可以的。”
孟健长哈哈一笑,因为身体虚弱,这简单一笑都耗得他精疲力竭:
“小闻,又在骗叔叔。”
他指挥着闻溪午把病床摇下,躺平,低声吩咐:
“下午就带人来吧,我觉得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