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园长,您身体怎么了?”闻溪午问。
覃虹南笑着坐回去,拍了拍陶正泽的膝盖,示意他振作一点。
陶正泽头更低了,眼睛飞速眨着,眼眶泛红。
“我是医生,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闻溪午柔声追问。
“前段时间,忽然间记忆力不太好,总忘事,家里的密码记不住,幼儿园小朋友的名字也记不住,还以为是太累了,休息了一段时间就发现好像是更重了。”
“然后就去镇上的医院拍了个ct看,说是有阴影。”
覃虹南说到这,陶正泽听不下去了,招呼都没打就起身进了卫生间,有点失礼。
闻溪午沉吟片刻,抬眼问:“这个情况有多久?”
“两个多月吧。”
他深吸一口冷气,心口扎疼,声音也有些急切:
“您应该早点告诉我,工作的事可以放下,您不能跟我这么见外。”
覃虹南笑笑,摆手说:
“跟你从不见外,不然也不会这样冒冒失失来找你。”
闻溪午出于医者的本能,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最近头颅有没有受伤,受过撞击之类的?”
覃虹南摇头。
“有啊!怎么没有?”
陶正泽从卫生间出来,急匆匆的坐到闻溪午对面,脸和头发都被水打湿过,眼球里布满血丝:
“前段时间有一个小孩儿扔东西,砸着你嫂子头了,晕好几天。”
闻溪午问:“什么东西?”
“布娃娃。”陶正泽双手比划着说:“这么大,很硬的那种布娃娃。”
闻溪午想笑,但是看他这么紧张,又不敢笑。
他想了想,又问:“最近有没有视觉或听觉障碍?”
覃虹南还是摇头。
“有有有!你怎么不跟医生说实话呢?”
陶正泽又说:
“你嫂子花眼了,度数还不小呢。不是说近视就不会花眼吗?而且好几次我跟她说话他都听不见。”
覃虹南接话,没好气的说:“我能听见,是嫌你太絮叨了不想搭理。”
陶雨浓的圆滑和犀利就是这样来的,从父母身上各占一半。
“除了拍ct还做过别的检查吗?核磁做没做过?”
陶正泽说:“镇医院说要我们去新京做这个检查,说是这个机器很贵,下级医院里没有。我们没去新京,还是找你最放心。”
这份以性命相托的信任,闻溪午不敢辜负。
“你先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