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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赵殷既然能查出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从中知悉他二人如今的关系，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esp;&esp;赵殷如果要对付陆庭，为了以防万一，楚衡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esp;&esp;楚衡有时也在想，既然陆庭从一开始就是故事的主角，按照主角定律，主角光环来说，他应该不会有任何和“死”相关的结局。

&esp;&esp;最不济，大概就是假死脱身，隐姓埋名。

&esp;&esp;这样一想，他心底的不安随即就又少了几分。

&esp;&esp;当夜，两人宿在一起。

&esp;&esp;夜半时，外头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金木樨上，惹得木樨花香顺着窗缝飘散进内室。

&esp;&esp;内室床榻上，二人一夜好眠。

&esp;&esp;翌日，楚衡随着庆王等人进宫拜见皇帝时，早朝已散，引路的大太监表示，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候众人。

&esp;&esp;这是庆王等人

&esp;&esp;在御书房召见过庆王等人后，赵殷大宴群臣，宴席摆在了春鸣殿。殿内殿外摆了百余桌，赵殷居首位，庆王夫妇就坐在他的右侧下手，左侧则坐了皇后的母家。

&esp;&esp;陆庭楚衡等人，坐在赵笃清后，也算是靠前的位置。

&esp;&esp;赴宴的文武百官纷纷将视线投向他们一行人。

&esp;&esp;此地本是当年众位皇子尚未出宫前住的地方，待先帝去世后，这里就被空了下来。

&esp;&esp;明德帝早早就将赵贞立为太子，住进了东宫，公主则另有宫殿。春鸣楼直到赵殷登基后，才因风景秀丽，被重新修整一番，改作每回宫宴使用。

&esp;&esp;这里地方宽敞，风景也极其秀丽，倒的确适合人坐下赏花饮酒。

&esp;&esp;在赵殷饮下头一杯酒后，宫宴正式开始。

&esp;&esp;从殿外进来献舞的俱是教坊的舞姬，年轻貌美，莺莺燕燕。每个动作既有汉人的清丽，也有胡人的妩媚。领舞的女人身形婀娜，身材高挑，显然出身番邦。

&esp;&esp;殿中丝竹声不断，热闹非凡，那些往日喜好此类歌舞的朝臣们，难得欣赏一回宫中教坊舞姬的身姿，俱是聚精会神。偶尔有人注意到庆王一行人，却是见这帮从边关应召归来的武将，低头大快朵颐，丝毫没去在意舞姿是否曼妙，曲乐又是否动听。

&esp;&esp;“粗鄙……真是粗鄙不堪。”

&esp;&esp;“听闻这些人在西北的时候，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只要能入嘴，什么都吃！”

&esp;&esp;“吃耗子吗？我看他们这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一定是连猪牛羊肉都没吃过！”

&esp;&esp;武官们大多耳聪目明，宴席间窸窸窣窣的言语，大多都能听进耳里。只是文官靠的不就是笔杆子和嘴，他们动刀子的人，要么不较真，要较真，就得亮家伙见见血，随即往说话人处瞪了一眼，回头继续吃吃喝喝。

&esp;&esp;陆庭自然也听见了这些话，手中的酒盏空了，他仍有点走神，邹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的宫女上前想要为他斟满酒，一侧的楚衡伸手接过酒壶，笑道：“我来吧。”

&esp;&esp;宫女被笑恍了眼，羞红脸颊去一旁为贺默儿斟酒。

&esp;&esp;“在想什么？”楚衡低声问。

&esp;&esp;陆庭往楚衡的桌案上看了一眼，小案上，他最爱吃的几道菜，例如暖寒花酿驴蒸、雪婴都已经见了底。陆庭随手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两筷子菜放进他的小碗中。

&esp;&esp;“在想这场鸿门宴什么时候开始。”陆庭说。

&esp;&esp;楚衡抿了一口果酒，不敢多喝：“总会来的。”

&esp;&esp;他现在已经彻彻底底不知道往后的剧情会如何发展了。

&esp;&esp;毕竟，他看的时候还是个坑不是。

&esp;&esp;没有了可以预知的剧情，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sp;&esp;大约这场宴席就真的只是宴席，一直到酒足饭饱，楚衡和陆庭担心的事情仍未发生。只是越到后面，越有人过来向楚衡敬酒。

&esp;&esp;来的人，多数是朝中的文官，不少还是翰林。年轻的，他倒是能婉拒一二，但是年长者，哪怕只是虚长了三四岁，也都端出一副前辈的模样，叫楚衡实在不好推诿，只得一杯接着一杯酒水下肚。

&esp;&esp;宫宴用的酒，香气醇厚，后劲足。

&esp;&esp;楚衡最开始用的是果酒，中间偷偷掺过水，大概是被谁瞧出了名堂，就换作了别的酒。

&esp;&esp;喝到后面，他脸色发红，有些站立不稳，陆庭和梁辛安又分别帮着挡了几杯。等到看见已经来劝过一回酒的靖远侯陆庚，楚衡眼睛一闭，嘴里喊着“醉了醉了”，就要往桌案上靠。

&esp;&esp;手里的酒盏还有半杯酒水，不知被谁撞了胳膊，他没留神，全扑到了过来挡酒的陆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