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你从前那手簪花小楷,找不回便找不回了,不要强求,不要有执念,陆惜若也是一样,回不去就回不去了,你薄言不比她差。”
他说着将捏在她下颔的手收了回来。
又扯过被子替她拢上。
薄言抱着被子,手却并不像方才捏的那样紧了。
她觉得章韫此人真是严苛极了。
他明明是要劝慰她,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般锋利。
他明明在向她说喜欢,可却毫不怜惜地逼迫强制她去面对。
他不但话锋利,眼也犀利,看得透彻,将她心底所有的挣扎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的严苛犀利好像也并没有让她那么讨厌。
一时间心底的事被人看得这般清楚,她既有害怕,也有丝莫名的欣喜。
人都是渴望归属和被理解的。
“朕同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想通了来告诉朕,朕给你身份。”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薄言,簇起了眉头。
“薄言,朕在同你说话。”
“嗯……奴……”
“日后不要再称奴,称我。”
他是皇帝,这天下人都是他的奴才。
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一时并不敢乱叫。
“你是朕的女人,你的父亲也曾……是朕的肱骨。”
听到肱骨二字,薄言的眸中隐晦起来。
“奴……我省得了。”
“还有一事,朕要与你说清楚。”
“糕饼之事,非朕之意,朕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多谢陛下。”
她长翘的睫毛忽上忽下地眨了眨。
“你私逃出宫的事,算翻篇了,朕日后不会再追究。”
“不过,不要有第二次。你与背后之人的联系从今日起彻底斩断,朕也不会再追问。薄言,若再有下次,朕也不知道能还不能说服自己饶过你。”
她拢着被起身跪了起来。
“薄言多谢陛下恩典。”
“若你没有其他的话要与朕讲,朕便传人沐浴更衣了。如今时候尚早,你沐浴完后去歇息片刻。戌时依旧来此教朕仿字。”
“朕说过朕戌时仿字的规矩不能破。薄言,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守的规矩。朕虽贵为帝王,也不例外。所以朕说喜欢是真,但并不会因着喜欢而被你拿捏。听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