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了一番,明姝忽然意识到身边少了些什么。
“你把我的风筝丢哪儿去了?”
刚才上台之前,明姝可是反复嘱咐过让温世晏一定要牢牢拿着手里的缰绳,眼下这人是跑过来了,可她的白马就不见了踪影。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明姝也不乐意哄他了,只拉着人往人群堆里钻出去,去找她的风筝。
经过一个白日的相处,明姝也大约摸清楚了风筝这匹马的脾性,知晓它并不是那种不羁不驯的马儿,应当是不容易跑远。
刚才大约是被高台之上的变故吓了一下,这才离开了人群。
这么想着,明姝特意往人少的地方走,找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还当真见着了一抹白影。
这匹颇为聪明的白马,竟然是躲到了半点光亮都没有的深巷之中。
“风筝,风筝?”
喊了几声白马都没有再出来,明姝只得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了些,自己去将马匹牵出来。
然而这巷子离街市中心实在太远,光线又太暗,便是她努力睁着眼睛去瞧,脚下还是被东西一绊,直直便要往前倒去。
眼看就要脸砸地摔个狗啃泥,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立在巷口安静等她的温世晏呼吸一紧,长腿跨出几个大步,及时揽住了明姝的腰。
察觉到自己被拉住时,明姝轻轻松了一口气,然而他她了此时的温世晏尚处于醉酒状态。
也不知他跑过来的时候是如何做到那么稳的,眼下被明姝这么一带,竟就着单手揽腰的姿势随她踉跄几下,最后两个人都稳不住,齐齐朝地上倒去。
温世晏自己是一杯倒,可几乎刻进骨子里的对某个人的在乎却不会醉,即便是往后倒的时候,还晓得用自己的身体托着明姝。
明姝则早已不自觉闭上了眼,直到听到落地时,耳边砰的一下,以及温世晏隐忍着的一道闷哼声,她才睁开眼。有些呆怔的望着温世晏。
温世晏身姿颀长,可明姝早知道他并不似外表这般清瘦,她被温世晏保护的很好,除了落地时生出的一下颠簸,连手都未蹭到地上,只是安好的放在身下人胸膛之上。
然而此时的明姝根本没有心思去道谢。
她与温世晏贴的极近,脸颊都几乎蹭到了一起,起初明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欲偏开脑袋起身,然而她仅是动作了一下,便觉得自己唇下碰到了什么东西。
软的,凉而薄的,带着几分干燥。
几乎是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同时,明姝脑子里嗡的一声,倏然一片空白。
在这个情形下,最理智的做法本应该是先站起来,哪怕是手忙脚乱。
可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明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定住了一般,手脚全都不听使唤。
与她一样,意识到自己的唇被明姝的下唇蹭了蹭时,温世晏原本因醉酒有些迷茫的眼眸微微一顿,隐约透出几分不虞。
温世晏的眼型狭长,被他如此凝目看着,莫说是明姝,便是京中所有如云贵女,恐怕也没几个能抵得住不胸中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