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本就看顾蕴不顺眼,这会儿见她矢口否认,捏了捏拳头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狡辩了!”
说着又对上首的京兆尹说出了周彦和顾蕴的矛盾:“……在她还没有成为七驸马前,家弟顽皮不懂事,与其他小公子一同找过她,大约是起了争执,家弟和其他人对她动了手脚。”
“但小孩子家家只是玩闹一下
,并未对顾蕴造成什么伤害,可她心思狠毒,对此怀恨在心,一直谋划着要害家弟!”
疾言厉色地说完这番话,周然气得手都在哆嗦,眼里的恨意也浓烈得很。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说得煞有介事,不像是在冤枉顾蕴。
郑征咳嗽两声,问顾蕴:“安阳伯世子说的这些,驸马爷可承认?”
“我没做过。”顾蕴淡声否认。
“郑大人,我有人证。”周然也不退让一步。
郑征抬了抬手:“传人证。”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顾蕴微微侧头看去。
一名有些眼熟的小少年和另一名身形纤弱的少女走了进来。
周然指着那名小少年说道:“他与家弟熟识,知晓家弟与顾蕴之间的矛盾。”
那名小少年也适时地附和着:“没错没错!之前彦哥看到顾蕴过得可怜,就约她出来,想请她吃好吃的。但顾蕴不识好歹,说我们看不起她。”
“她骂得太脏了,我们几个听不下去了,就打了她几下。彦哥来劝架,但却被顾蕴踹了几脚。”
“彦哥不愿多生事,劝告了顾蕴几句,就带着我们走了。后来彦哥一直挂念着顾蕴,没再计较那日的事,与我们一起
去了顾蕴住的地方。”
说到这儿,原本还照本宣科地小少年眼底闪过一抹真切的恐惧。
但周然给了他底气,他继续说了下去:“但顾蕴她对我们怀恨在心,不知是用了什么妖法,让我们几个人都失去了神志,等我们再清醒过来,我们身上全都是伤……”
说完这些,他便抖着身子退到了角落。
郑征摸着胡须,拧着眉心:“可这只能说明你们有过矛盾,并不能直接证明是驸马爷对周小公子下了手啊?”
周然对那名瘦弱的少女说道:“你来说。”
少女缓缓抬起头来,湿润的眼眸里带着怨怼和后怕,看起来十分可怜:“那日是小女子亲眼瞧见了七驸马伤害了表哥……”
闻言,顾蕴转头看去。
原来这女子就是那晚周彦安排爬她床的人啊。
那个时候房里黑漆漆的,这女人也吸了不少迷情香,怎么可能会看到她的样子。
可见,她在说谎啊。
郑征拍了拍惊堂木:“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人?如何看到了七驸马伤害周小公子?”
少女的目光落在了身侧站的笔直的顾蕴身上,婉转凄凉,又爱恨交加。
周然轻咳一声,帮她回答了:“她叫云烟,是我与家弟的表妹,一直寄住在我们府上。”
听到周然的声音,云烟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是……”
郑征脸上有些不耐:“能否说清楚你是如何看到七驸马伤害了周小公子吗?”
云烟咬了咬唇,一下子磕在了地上:“其实小女子与七驸马很早就相识了。我们都是寄人篱下的可怜人,便惺惺相惜……后来七驸马说她喜欢我,想要给我一个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