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古琴版的左手指月让左弗倾泻出心中的郁气。她弹了一遍又一遍,外面的人被这新奇的曲调吸引,纷纷打探,楼里是不是来了新的乐师?就是这曲子虽好,可弹奏之人的水平未免太差了些吧?
红袖急得满头汗,生怕左弗的行踪暴露后,到时拿自己开刀。情急之下,只得说里面是位达官贵人。
众人见老鸨子吓成这样,心里更好奇了。但一想,这老鸨子都惧怕的人恐怕不大好惹,所以还是别去打扰了。
人群散开了些,可耳朵却没落下。
这首曲子曲调虽有些怪异,可却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听了一遍还想再听一遍。有那精通音律的文人,在听了多遍后,竟是跟楼里的姑娘借来了洞箫,跟着合奏了起来。
“弹奏之人似郁郁不得志啊。”
厢房内的琴声渐停,精通音律的好事者们忍不住评价了起来,“这琴声中暗含肃杀之气,曲虽好,可终究弹奏之人落了下乘。”
“以琴抒志,我可倒也不算下乘。不知这曲是何人所谱?”
一群人议论纷纷,而天色也越来越暗,当张景瑄踏进这里时,许多人都喝醉了。
张景瑄带着迟疑。
根据他找到的线索来看,左弗进了这里,而且是从后门进来的。她一个未出阁大姑娘进青楼做什么?
左云舒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许是想找个地方清净下?虽说进青楼躲清净有点奇葩,但考虑到左弗与孙训珽的交情,似乎又挺说得通。
孙训珽那人……
不也喜欢躲青楼找清净吗?而且还能掩护自己,或许云舒有了什么计策了?
带着对左弗的自信,他敲开了红袖楼的后门,然后红袖楼的龟公哭了。
怎么又来一个国公?!
而且直言是来找镇国公的!我这该怎么回应得好?镇国公不是说了吗?要是暴露了她老人家的行踪,她就要拆楼啊!
赶来的红袖望着英国公那张阳刚方正的脸,直接哭了。
这一个个的,到底是要做啥啊?!
不带他去见镇国公,他现在就拆楼?这些国公脾气怎都这么怪哟!进来不喝花酒,竟搞事情,她这红袖楼招谁惹谁了?
红袖将心里的小人宽面条轻轻抹去,垂着头,将张景瑄带到了左弗跟前。
她认命了,反正左右都是死,能苟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大人,国公爷说,若,若是奴家……”
“不用解释了。沐年兄是自家人,不必隐瞒。”
左弗挥挥手,让所有人下去,望向张景瑄道:“沐年兄,你怎知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