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项念挣开李秦川握着她手腕的手,用手捂着耳朵,道:“你们这些污糟事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李秦川再次握住项念的手腕,恳求道:“我知你心里难受,可诗诗因那一日被你撞破我与她之事,内心一直不安,本来她是李府的表小姐,如今她成了我的妾,就算是李府的家奴,她怕你心存妒忌,想要害她,我求你,出去对着她说两句软话,稍安她的心即可。”
“你知我心里难过?”项念觉得这是她这些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可是你却要我去安慰你新婚燕尔的小妾,你倒是提醒我了,她既过了门,就是李府家奴,我要杀她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你敢!!!”李秦川被项念认真的模样吓到了。
项念目光冰冷:“我为何不敢,我是当朝公主,只要我看她不顺眼,我随时都能赐她鸩酒一杯。”
啪的一声脆响,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落到了项念的脸上,李秦川盛怒之下用力太猛,项念摔倒在地,脸上的痛却是其次,但因腹部着地,只觉腹部剧痛,李秦川因是禁军统领,随身带着剑,拔出了腰间的剑,对着项念:“你要敢杀她,我便。。。。。。”
项念抬头,麻木地看着李秦川,等着他后面的话,李秦川原本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话是你若杀她,我便杀了你,可话到嘴边却愣住了,他要杀念儿?他怎么可能杀念儿?
即便念儿杀了郑诗诗,他也是舍不得伤害念儿的,那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待李秦川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项念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手中的剑落了地,他连忙蹲下将她扶起,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或许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项念反手也是一个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打了他之后,项念本能的就往后退,戒备地看着他,唯恐他再出其不意的动手,李秦川一个健步走上前,握住了项念的左手,项念一惊,手中凝聚真气,刚想出掌,岂料李秦川竟然是握着她的手腕往他的右脸上狠抽了一巴掌。
项念惊住了,李秦川握着她的手还要抽自己的脸,项念想要挣脱却挣不开,于是被李秦川握着手,啪啪啪,抽了他三个巴掌,只打得他脸高高肿起。
等抽完了巴掌,李秦川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剑,他跪倒在项念脚下,将剑呈到项念面前:“你是金枝玉叶,我一时失手打了你,是我的错,我知你恨我与表妹偷情,但表妹不过一个弱女子,你若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就冲着我来,你想砍我多少刀都可以,想要刺我多少剑也全由着你,只求你放过表妹。”
项念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看着跪在她脚下的李秦川,只觉得自己的一番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项念捧着微微不适的肚子,脱了靴子,解下披风,爬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包裹住,然后才对李秦川道:“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心肝宝贝,也不想伤了你,如今我只想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只求你,让你那位表妹别再来我的院子,也别在院子外跪着,我承受不起。”
说完,项念躺到床上,用便将被子蒙住头,背对着李秦川。
李秦川在地上跪了良久,也不见项念有反应,知她还在气头上,就悄悄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自那日与李秦川争吵之后,项念就以以孕吐厉害,吃不下什么东西为由,推托不去大厅与公公婆婆一起用膳了,安乐不知他们曾争吵过,只以为项念是因为伤心的缘故,所以让人将膳食送到她的房间里。
李秦川自那晚之后,心里一直觉得空荡荡的,也不知项念何时消气,虽然纳了诗诗,但却不想去她那里,一连好几天都是在书房睡的。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十日,李秦川见项念还是不肯走出房门与他们一起用膳,想着那日他一时失控动手打了她,定是让她气大发了,决定主动去认个错。
于是李秦川在用完晚膳之后,就直接去了项念的厢房,谁知却在门口遭到了费嬷嬷的阻拦,李秦川不解,费嬷嬷对他行了一个礼,客气地笑道:“驸马爷,今晚公主并未点灯,就是没有召见驸马,还请驸马去别的地方歇息。”
李秦川皱眉:“什么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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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宫中规矩,李将军既尚了公主,每晚需公主点灯方能入公主闺房。”费嬷嬷对着李秦川温和地笑道:“这规矩自我大魏立国就有了,安乐公主也是知道的,李将军一问便知。”
李秦川才不和她啰嗦那么多,用力的将她一推,怒道:“这是我李府,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在这里横行霸道。”
费嬷嬷被推倒在地,也不恼怒,只是唤了一声来人,然后随着项念从皇宫嫁入李府的侍卫全都涌了出来,将李秦川团团围住。
李秦川向来是京城里的小霸王,连太子见了他都是礼让三分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怒之下就与侍卫动起手来。
安乐和李誉听府里管事说了这事之后连忙赶了过去,李誉是当朝丞相,威仪尚在,他一喊住手,两边都停了下来。
安乐看着费嬷嬷,不解地问:“究竟发生何事?川儿怎么会与念儿的侍卫起冲突。”
费嬷嬷对着安乐行了一个礼,不卑不亢地道:“今晚公主并未点灯,但是驸马爷却要闯入公主闺房,这才与侍卫动起手来。”
安乐瞬间明白了一切,李誉微一皱眉,瞬间也明白了过来,公主下嫁至臣子家里,确实有这么个规矩,只是安乐下嫁李府之后,因为真心恋慕他,所以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规矩,念儿入府之后,一心一意的待李秦川,只将自己看成是他的妻子,所以也从来不用这个规矩。
如今。。。。。。
安乐只能上前,劝住自己的儿子:“我大魏确实有这个规矩,公主若未点灯,驸马是不能入公主闺房的。”
李秦川只觉十分荒谬:“我从未见娘亲点过什么灯,可父亲日日都能进娘亲房里,之前我也未见念儿点过什么灯,这是从哪里来的规矩。”
安乐见李秦川还要往里闯,拉着他的胳膊,急道:“我与你父亲夫妻恩爱,所以就没有用这个规矩,你与念儿之前情意深浓,她自然也就没用这个规矩,如今她怀孕了,你还是让她一人在屋子里,别去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