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谁都会有这一天,我父皇为了不让疫情蔓延而牺牲,我未能赶回去,心里确实很难过,但即便我赶回去了,也未必会赢,毕竟项辰倾举国之力攻打梁国,而赫连铭和我父皇都兵败身死,就我手上的这点兵马,我并没有以少胜多的把握。”
司徒翊轻吻了姝儿的额头:“我不想让我手上的这些兵马因我的固执和野心而死,我也不想将时间放在战争和复仇之上,既然你时日无多,我只想每日与你厮守。虽然这一路逃亡,但因为你在我身边,我心里很满足。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找一个水草丰美之处,好好安置我手下的士兵。”
司徒家族本来就是鲜卑人,手下的士兵许多也是鲜卑人或者羌族人,所以对草原的生活十分适应。
相比之下,李誉率领的魏国军队便非常不适应,又和后方没有了联系,许多人在草原上开始惶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虽然有食物,但是都是他们吃不惯的羊肉或者奶酪,许多人甚至水土不服,将士们开始思念家乡。
又过了两个月,蒙古草原开始下雪,而黄河也渐渐冻成了薄冰,冰不厚,不足以让人和马过河,但船也无法在冰上行驶。
并且冬天一到,将士们并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他们已然不适应草原气候,若是后方补给再不到,这一战,他只怕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司徒翊将之前抓来的李誉部队与魏国的通信兵好酒好菜的款待了一番,并且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些情报,比如王家河项严联合造反了,项辰现在被围困在长安,范启还在邺城,无法及时回去救援,只有赵王率军支援,但胜负难分。
吃完酒菜,司徒翊说冬天来了,他准备带领部队往西撤走,因为黄河阻碍,李誉一时肯定追不上来,所以留着他们也没什么用,便将他们都放了回去。
那些人回到李誉的军营之后,便将从司徒翊那边得来的讯息告知了李誉,而这个消息很快的便在军营里传开了。
李誉不蠢,对司徒翊故意透出来的这个消息半信半疑,但那些通信兵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比如项辰发现了是王氏姐妹谋害了皇后,陛下大怒,处决了王氏姐妹,导致王家与陛下决裂,而晋王野心勃勃,趁机拉拢了王家。
李誉早就疑心皇后的死有蹊跷,如今听他们这么一说,觉得事情很合情理,便有七分相信,再加上北方冬天极其寒冷,他早就有了撤军的意向,若是陛下真被晋王包围,他必须赶回去勤王。
李誉临走前,探查了一下黄河的水面,依然是薄薄的一层浮冰,司徒翊的兵马不可能跨黄河来追击他,于是他当机立断,率领军队返回长安。
也许是天不佑李誉,李誉撤军之后,天气骤然降温,黄河本来只是薄薄的一层浮冰,却在温度骤降之后,一下次结成了厚冰,而这就是司徒翊一直在等待的时机。
他和他的部下太了解草原的气候了,推测时间,觉得差不多时机成熟了,才将那些通信兵放回,让李誉撤兵,他们本就预测七天之内温度会骤降,没想到,只等了三天,温度便降了下来,黄河已然结冰,司徒翊觉得时机成熟,再不犹豫,率领军队渡过黄河,追击李誉。
李誉因为不熟悉草原上的路,又因为天寒地冻,所以行军不快,甚至很多士兵因为衣物单薄而感染了风寒,当李誉的军地来到凉城附近的一座山坡时,突然天色大变,狂风大起。
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能见度瞬间降低,更诡异的是,天空中竟然有一道浓重厚密如堤坝一样的黑气从大军后方涌来!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站都站不稳,根本无法行军,于是李誉便下令,在那座不知名的山坡以东,靠近水源的扎营,打算休整一日再继续南下。
原本这个背山面水的地方是个理想的宿营地,既有充足的水源,而西面和北面的山坡正好可以挡住肆虐的风沙。
但是,李誉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山坡不仅能挡住风沙,也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风沙持续了一日一夜,当太阳出来,天色大亮,休息了许久的魏国士兵准备吃完早饭继续向长安走。
突然,有人无意中回头发现,后面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敌军骑兵。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司徒翊已如神兵天降般从山上俯冲下来,杀到了他们面前,仓促之间,李誉的军队连盔甲都来不及穿,连武器都来不及拿,更不要说列阵迎敌了,只能在求生本能的控制下,拼命奔逃。
跑得慢的,自然成为司徒翊的倒下亡魂,跑得快的,因为前面是河水,河水已经冰冻,许多人在冰上面滑倒,因为前赴后继大量的士兵往冰上逃,前倒后踩,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有些侥幸逃到河对岸的士兵,却发现司徒翊早已派人驻扎在那边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李誉的军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而司徒翊这一仗打得可谓酣畅淋漓,他生擒了李誉,并且斩杀了六万魏军,俘虏了几万魏军。
李誉也是少年成名,一直未尝败绩,却未料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惨败,一时之间激愤难平,求司徒翊看在他们过往的交情之上,给他一个痛快。
姝儿随着后勤部队,来到梁山时,司徒翊已经大胜,李誉被擒,她走到司徒翊面前,对司徒翊道:“不要杀李誉,李誉是良将,也是名臣,有他辅佐项辰,九州一统,百姓或可安居乐业。”
李誉见到姝儿十分震惊:“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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