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彬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永华,她不跟黄美丽争辩,她知道自己比不过她,她只得把气洒到了许永华身上。
“就这个男人?”她的脸上浮现出了鄙夷的神情,这种表情许永华见多了,他内心翻起了无名怒火,但是不敢表现在脸上,前任公司的老板娘,之前当酒店服务生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总会流露出一丝鄙夷,这个女人就和他们一样,蛇鼠一窝,走路抬头挺胸,看人用眼角余光,她质问他的表情,像极了古曼莉的母亲。
“你们聊你们的,不要扯到我身上。”许永华嘟哝一句,凌厉的眼神看着这位短发女人,她虽然迎着他的目光,但是一点也没有退怯的意思。
“我那男人一直说事情复杂,需要一步一步来,倒是你这里,似乎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执行计划,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计划,既然这个重任都集中在你的肩膀上,你好歹给个准信,什么时候离开。”
“我也不知道,等吧。。。”许永华不耐烦的回答。
“你看看,这么大的事情,把关键的一环丢给他?不要说我觉得不靠谱,你们觉得靠谱吗?”
“你。。。”许永华正想开口破骂,白发老夫妻见气氛不对,急忙开口圆场扯到了别的话题。
“你们都少说两句,我们就听黄美丽的话,安心的等待吧,累的人可是自己的家人,他们在安排我们肯定也费劲了心思,你说,还有多少人就真的呆在原地等死,我们算是幸运了。。。不要跟他们添烦恼了,他们也是顶着压力的,上头薛岭山关门政策的压力,被就地卸职大家都不想看到吧,所有人都不想拖累家人吧。”
“是啊,他们在后方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我们却在窝里闹嘴,我们不论各位后台的职位,在座的都是家属,如果不是他们牵挂的人,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老夫妻说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一辈子当官,也算为官清廉,我也教导我的儿子,如果你当官参政,也要为民服务,不要像那些贪官一样,要服从组织和国家,现在看着罔顾自己丢掉乌纱帽也要救我们老两口,我。。。脸上无光。”
“老头,你说什么呢,扯到这里干什么?”老伴说到。
“不是我想扯,我们受点苦不算什么,有泡面,有沙发,有个屋子,这些苦都不算什么,救不救我出去都无所谓,他安全了就好,就是想见他。。。”
“二老的话也说到我心坎。。。”另一对穿着中山装和旗袍的老夫妻互相握住双手:“我们4个老人挤在一张沙发也是缘分,我儿子也没有少嘘寒问暖,电话来也只要我们安心等待,我们老了,走不走无所谓,儿子培养成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老祖宗了,接下来看命了,活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这个病真的逃不了了,也算开开眼界了。。。哎”
郑小彬收起了锐气,她默默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是啊。”黄美丽若有所思的说着,她的眼神飘忽着,多了一些伤神,不似咄咄逼人般和那个短发女人旗鼓相当的锐气:“他们也是为了我能活下去。。。我也不喜欢这样,让他们为了我一个人而苦恼。”
他们好奇的看着黄美丽,仿佛这句话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急忙微微一笑,一扫脸上的阴霾,她叫唤莫妮卡,莫妮卡乖乖的回到它的怀里,她抱紧了这只狗,眼神又呈现出了若有所思的淡淡忧伤。
“蛇王爷保佑。”谢永娟母女二人默默的诵念经文,她们没有参与这次的谈话。
客厅里的人都默默的静坐着,或者看着手机,他们对自己的命运如今需要另一个人操守依然保持信任,就像他们达成的一致默契一样:等待。
许永华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那个虚拟的陌生的号码,他知道是那个神秘的接头人。
“喂。。。”许永华接听了电话,他来回踱步,一声不吭,听着这个神秘人的指示,当他挂断电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
“还在,广告牌还在。。。”许永华回答了对方的答话:“什么,你之前叫他拆了?”
许永华愤愤的按掉了手机,然后转头看着众人,他抓住手的手机用力的握着。
“看你神色那么凝重,是不是有交代?”黄美丽问到,许永华点了点头。
“他们叫我们准备好,明后天随时都会过来救援,现在还在想办法调用直升飞机,但是那该死的广告牌,明明叫黄老板找人拆掉的!”说完,他打开客厅的木门,径直的走到了铁门那,一把锁挂在那里。
“什么情况?”他们跟在许永华身后问到:“你这一惊一乍的,是不是计划出了什么问题?”
“上头说给了钱让他找人把广告牌拆除,如果顶层要临时起降直升飞机的话,那个广告牌是个障碍物,会有危险。”
“不是吧,现在的人给了钱办事还那么不积极,我知道给得不少的?”
“黄老板!你给我上来!”许永华按下了手机,又重新挂了一次,敢情他没有接通。
很快,铁门对面的楼梯处探出了几个蓬头淤面的脑袋,他们好奇的抬头张望,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铁门走上来。
“帮我叫一下黄老板!”许永华客气的对着隔着铁门好奇张望的人拜托道。
“哟。。。你们被锁在里面了是吗?”那人有点幸灾乐祸,但是还是好心的高声一吼:“黄老板。。。三楼找你。”
这个声音就像接力棒一样,开始朝着二楼传递下去,二楼有人喊道。
“黄老板,楼上找你。。。”
那几个人慢慢的踱步走到三楼的铁门边,还顺手摸了摸上了锁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