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拉着母亲坐下:“母亲你别急,听二舅母把话说完把!二舅母,后来了,后来如何了?”
“大嫂她吵着闹着非要换,我们也没办法,就跟她换了。然后她们一家当日就收了东西拿了地契离京去了乡下。
然后隔日我去看那几个铺子,见里面空空荡荡,连铺面的门都被拆了!
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招了贼,旁边商家却说那是原来的东家自个儿拆去卖了的!”
灵珑诧异的微涨嘴,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大舅母能干的事儿。
二舅母接着道:“我当时气得不行,想找大嫂理论,可她早就出城了,我还能找谁去?
没办法,我只能花个几十两银子把几个铺面彻底整修一番,原本打算租出去的,那时有个商人找上门来,说想买那几个铺子。
我没同意,对方一再加价,最后竟然出到一个铺子六千两。
这个价钱实在太高,有些位置偏点儿的小院子也才这个价儿。
我想着我们老是租院子住也不是个事儿,何况以后相公升职还需要银子打点,便动了心思跟相公商量,可相公死活不同意,他说那是三妹的东西,三妹没开口谁也不能动。
没办法,这事儿只能暂时搁置,直到两年后听说翰林院要提拔一批人,相公因为大哥的事几次都没能上得去,这事儿必须要银子打点,否则相公的仕途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想来想去着实不甘心,就找母亲商量卖铺子的事儿,没想到母亲二话不说当即就答应了,只要我每年依然给三妹你送二百两银子去就行。
于是我便卖了四个铺子,得了两万两银子,花五千两打点助相公升职,又花一万多两银子买下这宅子。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
三妹,我这儿还剩下一个铺面,现在是我大哥用着做生意,您想要的话随时可以腾出来,至于买铺子的钱,我一时半会儿凑不齐,手里头只有五千两,您看……”
母亲连连推辞:“二嫂,看你这话说的,我早就说过不会要铺子,那本就是爹娘的东西,既然是娘点头的,那就没有问题,二嫂照顾娘多年,我还不知该怎么谢了!”
“谢什么呀,娘也是我们的娘,本来就该赡养,不能混为一谈啊!”
“二嫂,以后咱们不提钱这事儿好吧?就当……就当我给几个孩子。”
“你前些天还送那么多礼物来……多了,说起这个,三妹啊,你给大房那边准备那许多东西,还要给他们吗?”
二舅母顿了顿又赶紧补充:“三妹不要误会,我不是留下那些东西,只是大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大嫂知道三妹你攀上了梁家,以后怕是没得清净啊!
当然……说来大嫂还跟三妹更亲一些,是我多嘴了!”
“二嫂别这么说,我也有些犹豫,虽然大嫂性子太……但看他们一家人受苦,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安顺安才两个孩子毕竟是大哥的儿子,唉,该怎么安排他们才好了?”
灵珑不满道:“娘,安排什么呀?他们有手有脚的还不能养活自己?我看他们纯粹是自己太懒,总想起坐享其成靠别人,这样一大家子是个无底洞,你给多少钱都填不满。”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他们不是分了两个庄子了,一年五六百两银子还不够他们用?乡下人家一大家子人一年才花十几两银子,谁知道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好事?”
二舅母想了想:“灵珑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三年前大嫂来我这儿要借一千两银子,我问她做什么她不说,只说家里人太多花销大不够了。
我就留了个心眼儿,差人打听了一下,听说大侄子也沾了赌,已经输掉一个庄子,有欠下几百两银子,人家把大侄子扣了,不拿钱去就见不着人。
我当时只给了大嫂二百两银子,大嫂很不高兴,现在对此还耿耿于怀了!”
灵珑惊了一下:“二舅母,消息可靠吗?大舅母一家穿成那样风尘仆仆的赶来,别是表哥又输了钱,拖家带口逃跑的吧?”
“啊?不……不至于吧?”几人面面相觑,谁也给不出个准信儿。
沉默片刻后,灵珑道:“二舅母,京城我们不熟,要不麻烦你再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大舅母一家到底怎么回事?”
“行,我这就差人去办。”
灵珑扶着母亲跟着二舅母从侧门出来,抬眼就看到大舅母那两个孙子。
两个小孩儿一身脏兮兮的,眼睛却精明的咕噜咕噜直打转,跟大舅母那双眼睛像极了!灵珑直觉不喜欢这小孩儿,可母亲却不一样,她半蹲下身子对那两个孩子招招手:“来,过来,跟姑奶奶说几句话。”
大点儿那孩子道:“跟你说话有银子拿吗?”
母亲愣了一下,真往袖子里摸,灵珑按住她皱眉道:“母亲,孩子不能这样教。”
那孩子似乎看明白了,气鼓鼓的指着灵珑喊:“赔钱货!”
灵珑愣了一下,气得顺手捡了根棍子:“臭小子,有胆你再说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