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话显然没有吓到对方。
这话似激怒了墙另一边的女子,也不害怕,甚至开口道,“曹大家这么说小女子,小女子到是认同。便是小女子读者《黄帝内经》,上面写着通过眉毛能反庆五脏的盛衰,我观曹大家眉恶且稀短,可知曹大家血气少又足太阳强血气不足。这些说的可能曹大家不懂,直白点便是气血不足,肾气虚弱,曹大家还要多多保重才是。”
男子被指肾气虚弱深入点想那便是贪色了。
曹禁被气的浑身颤抖,小厮慌乱的在一旁劝着。
女子继续道,“曹大家也是有学识的人,难不成没有读过《黄帝内经》?便是读过便知道我说这些不是诓骗人的。”
“你。。。。你这劣女子。。。”曹大家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我说的若是不对,曹大家怎么从后门走了?我说的若不对,怎么曹大家处处用《女诫》针对女子,《女诫》乃女子闺中之书,曹大家到是悟的透,只是刚刚我说起《黄帝内经》怎么就接不上话了?可见也是不懂的。”女子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而来。
曹禁一向与人辩理,哪里遇到嘴这么厉害的小娘子,气的不接话,转身怒气冲冲的往正门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声色俱厉的喊着之非者也的话,怒气冲冲出了孔氏族学。
孔澄和孔学长才把蒋小爵爷送走,这就见曹大家怒气冲冲而来,孔学长忙上前去要搭话,却被曹大家一甩衣袖,怒声道,“我曹禁被世人尊为大家,今日不过是听说孔小友从江南而来,又有辩论会事要相商才主动上门,又岂能做出收受贿赂,私下里透题给孔氏一族侮辱名节的事情来?侮辱圣人”
蒋才到孔氏族学里来闹的事已经惹了很多人在观望,此时再见曹大家怒气冲冲而出,又说出那样的话,只误以为是孔家得罪了曹大家,便是之前升出来的想法,此时也没了。
“完了,这下完了。”孔学长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时懊恼的拍着腿,“今日孔氏族学把曹大家得罪的事指怕整条大功坊都知道了。”
孔澄却没有多说,回到了正院后,见中堂里只有砚姐在,便问道,“你表姐呢?”
“谁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砚姐搅着手里的帕子,难得沉不住气,“四哥,爵爷府。。。。”
“这事你不必管。”孔澄让九渊去找人,“看看表姑娘在哪?”
砚姐见四哥和自己说话心不在焉,眼里只有谢二,心里就发酸,“四哥,谢二。。。。”
“砚姐。”孔澄轻声喝斥,“那是你表姐,你一口一个谢二,像什么样子。”
砚姐脸微红,打小她就没有犯过错,更是被人当做大家闺秀的典范,还是头一次被人训,纵是自己的兄长却也有些挂不住脸,心里却委屈至极,家里都宠她,偏只要遇到谢二的事,就是她退让,她才是孔家的女儿,凭什么处处让着谢二?
心中却也明白,刚刚是她太心急,失了规矩。
中堂这时也没有外人,砚姐咬了咬唇,“四哥,你都三十了还不成亲,是不是一直在等二表姐长大?”
“胡闹。”孔澄一向温和的人拍了桌子,“平日就是太过娇惯你,让你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这可是闺中女子可私意的事情?”
砚姐红了眼圈,低头再也不开口了。
中堂里的气愤一时之间也僵持住,直到九渊回来,沉默才被打破,“四爷,奴才才打听了一下,表姑娘去后院了。”
孔澄的眼睛透着温柔,眸光闪闪发亮,放下手里的茶盏,“我便知道是她做的,古灵精怪的,也就她能做出来。”
九渊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便是砚姐也听不懂。
孔澄刚刚训了妹妹,到底心软,对她道,“你在中堂里坐着不知道,原本要从后门走的曹大家,又从正门走了,吹胡子瞪眼的说他岂是收受贿赂之人,当时看到的人很多。如此一来,待族学辩论会,便是孔家博了头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当时曹大家要从后门走,孔澄便觉这事不妥,当时蒋小爵爷又誓不罢休的样子,他和三叔在前面拦着,这才放了曹大家走,结果最后一翻转,曹大家又突然从正门出来,还怒气冲冲的说出那样的话,事若反尝即为妖。
原本就有了些猜测,此时再听到九渊的回话,知道元娘在后院,便可以肯定是元娘做的了。
和砚姐说这些,也是想让砚姐对元娘的偏见少一点。
“她?”砚姐不太相信,可四哥也不会说谎,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表妹在说谁?不会在说我吧?”谢元娘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园子里现在也没有什么看的,令梅又找不到茶水,我只能自顾的回来了。”
“我这茶水正好温着。”孔澄笑着递过去。
谢元娘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半盏这才停下来,“可是渴死我了。”
“说的话多,哪能不口渴。”孔澄意有所指。
谢元娘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无心的动了动嘴,哪知道会被偷听了去,不过我却应了别人辩论会的贴子,表哥还要多给我一张才行。”
两人话里有话,有些事情不用多说,心里明白便可。
砚姐已经知道了内情,自然也听了出来,她就知道谢二不会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盘算,果然是背后说人被人听到,才误打误撞的办了好事。
原本她就不喜欢谢二一个闺中女子的娴熟恬静没有、又总是自以为是的模样,此时一听她送孔家的贴子跟送自己家贴子似的,忍不住皱眉道,“族学辩论会若真是随便要个贴子就能要来,那和买白菜萝卜般容易,还算什么辩论会?便也精贵不到哪里去了。一个贴子你说送就送,那可是孔家的名额。”
想到谢二在背后议论曹大家,便又道,“在孔氏族学里背后编排曹大家,万一曹大家记恨在心,以后还不是要牵怒到孔氏?整日里只知道惹祸。表姐平日里的《女诫》可有看过?女子当为贤,背后私议他人,哪有一点的教养在。四哥,你不能再由着表姐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