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聊了一会后,韦炀不耐烦地嚷了起来,“喂,老鸨,说好叫新来的花姑娘过来伺候,怎么这么久都没到,吓!不知道我韦大爷的威名吗?敢让大爷我等,活腻了,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店!”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轻轻地推门而入。一声“大爷”喊得人骨头都酥麻了,粉色的小丝巾在面前一扬,飘起一阵淡淡的香粉。
“奴家让爷久等了,请大爷恕罪。”
边请罪,边曼妙地踱步到韦炀身边,那婀娜的身姿,飘逸的长发,明艳动人的双眸,看得韦炀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差点往下淌。
韦炀瞪着色眯眯的眼,摩擦着手掌嘿笑,“嘿嘿,美人你终于到了,你这么美,爷又怎么忍心责罚你!”言语中尽是猥琐,心下却想,看爷一会怎么让你求饶。
对长旺摆摆手,长旺也笑嘻嘻地赶紧滚了出去。
金燕看着他那满脸的油光,朝天鼻蹦出两撮又黑又密的鼻毛,裂开的嘴全是黄牙,想起温国公家的表小姐真是凄凉,被这等人蹂躏,难怪会悬梁自尽。
媚笑着说,“奴家给大爷斟酒,再自罚三杯。”
“好,好!嘿嘿嘿。”
摸着美人的手喝了几杯后,韦炀想下手了,却见美人有点心不在焉,柳眉小蹙,还悄悄地唉声叹气。平时他都不管不问的,不知为何,今天感觉这美人忧伤的样子特别动人,就像长居西子湖畔的病美人惹人怜爱,让他竟动了点恻隐之心。
想着先好言安慰下,一会快活时可能更有情调,便难得耐心地问了几句,就听美人说,她的家乡发大水了,父母弟妹生死未卜,好生难过,说到动情处还忍不住落下泪来。
美人垂泪的画面真是别有一番风致,看呆了韦炀,心魂都几乎飘出来了。
“奴家听说城西的寺庙在举行慈善募捐,方才也去看了下,无奈身无财物,无法捐资。”说罢,又哭了起来。
“美人,别哭,你这一哭,爷我心疼呀。”
随后,美人抬头擦干眼泪,“大爷,您是贵人,乐善好施,您也会给灾区百姓捐资吗?”
此情此景,韦炀又怎好说个不字,便拍着胸口说,“捐,当然捐。”
“捐多少呢?”
“呃,这……捐一百两银子。”随口说说而已,谁不会。
美人却小皱眉,有点鄙视,好像说堂堂国舅家大公子才出一百两,这么少。
那小眼神搓到了韦炀敏感的神经,忽然高声说,“一千两!现在就给!”一冲动便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甩在桌子上。
“大爷我是好人,都拿去哈,不够了再问我要,多多都有!谁不知道我韦炀家财万贯,这点钱算什么?”这一千两可是他悄悄从账房瞒着他爹支出来的。
美人一看,破涕为笑,连声说,“韦公子,真是菩萨转世,侠义心肠,天下第一大善人。”
这话听得韦炀甚是得意,虽然掏钱后有些许后悔,但能博得美人一笑,也是值得!大不了一会快活完,再从老鸨那抢回来。
却听对方继续说,“奴家就知道世间善人多,奴家今早在寺庙外便听说了,有位公子一下子就出手捐了一万斗粮,那架势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么财大气粗,又乐善好施。”
美人感概,韦炀却突然脸色大变,连忙抓住她问,“什么?一万斗粮?你说的是真的?有人捐了一万斗粮?是谁?谁这么大胆?”
“奴家也不知道是谁啊,大爷,你这是怎么了呀?为何突然发脾气了?”
韦炀不再理会她,赶忙奔出门外找长旺,死长旺居然骗他说只有很少人捐资,最多也就三百斗,现在万斗都有人捐了。
长旺也正好收到小弟消息,知道有事了,赶忙来找他家主人,两人在楼下拐弯处撞到了一起,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待看清来人,韦炀立马甩了他一个巴掌,骂道,“你个狗奴才,敢欺瞒本少爷!”
懵了一下的长旺,明白了他说什么后,连忙解释,“大少爷息怒啊,奴才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说半个时辰前,有人给他们捐了万斗粮,但那人长袍裹得严实,样子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又甩了他一巴掌,吼道,“查,给老子查,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蛋。”
“那个……”长旺欲言又止,“奴才听说那捐粮的人明天中午会把粮食运到寺庙放着,我们要不趁机做些破坏……”
“破坏?怎么破坏?”话一出口,韦炀便转动着脑子,扶着下巴想啊想,对了,“你快去给我查,赈灾粮放在寺庙的哪个地方?”
瞄了下周围,四下无人后再说,“明天晚上入夜,你带人潜入寺庙,趁守卫不注意的时候放一把火,把那些粮食全烧了,看他们还怎么赈灾!哈哈哈,一万斗粮算个屁,老子把它们全灭了。”
长旺一听,先是赞赏地拍马屁说,“少爷好注意,这下他们这几天的活儿都白忙了,少爷英明,少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