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上前来几个壮汉,朝着车队喊着“赔钱”,他们一喊,别人也跟着喊,一声声山高的叫喊声,惹的对面的山崖那头都有了回声,这阵仗,没点儿定性的人真能给他们唬破了胆子。
这也是这些惯用的伎俩之一,先将人唬住了,惊慌失措没了主意之后,再由他们拿捏。
朱管事可见多了这种事,只要他们不敢动手,就由着他们喊,只要自家不慌,任他喊破嗓子都没用。
秦六老爷今日没骑马,他就坐在车里,不动如山,等着朱管事处理这事。
秦娇跟六太太捂着秦毓秦疏两个的耳朵,怕他俩吓着,小哥儿俩起先是被吓了一跳,见母亲姐姐都镇定,他们也镇定下来,软软的倚在母亲姐姐的怀里,等着事情了结,然后继续前去。
就这么僵持了小半个时辰,喊叫的人终于喊不动了,几个壮汉不由相互看了看,这果然是个硬茬子,但人都集结起来了,要是弄不到钱财,这场就没法儿收了。
朱管事老神在在,半眯着眼假装打盹,很有一副高人作派,等这些人熬不住了,松了口,他才淡淡的盯着其中一个汉子问道:“说吧,想要多少?”
那汉子清了清喉咙,高声扬了一句:“您老富贵,那我说了,五百不嫌多,三百不嫌少,您看着给。”
朱管事就问一个行家子:“咱们在县里买一个人的性命要多少银子?”
那行家子说:“壮力二十两,妇人十八两,十六齿的小子十五两,老者十两,毛小子丫头八两。”
朱管事又问:“那你算算,四百两能买多少条人命?”
行家子说:“至少二十条壮力。”
朱管事漫不经心道:“成,四百两,我今买他二十条命,唤那些草旗过来,刀给他们,今儿我要教他们见见血,砍一个,挣他一条命,砍一双,多给他一份卖命钱,家里老娘孩子都能活的像个人样儿。”
行家子一招呼,背着草旗的伙计们就从车子底下抽出些砍刀斧头,盯着围着他们的人群,目露凶光。
那些人有些发怵,但还是硬撑着嚷道:“我们这么多人,你敢动手?”
话音将落,就见一把斧头猛的朝他头上劈来,那人顿时吓的五神俱散,叫了声“妈哟”,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地下,斧子将将从他头皮上扫过,又回到了草旗伙计手里。
灰娘球,来真事?
朱管事还慢悠悠的说:“怎么偏了呢?我这人做事,惯来不怕人说阴不阴损,我就想看那些人家的下场,没了男人,婆姨就得另找男人,娃儿得叫别人唤爹,性命都在别人手里捏着,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夏天让他住火房,冬天让他住羊圈,老爹老娘呢,有一口饭就吃一口,没饭就得饿着……我今儿从这路上过,买走几十条命,赶秋上,我还打从这里过,再买走几十条命……我就一条命,我怕个甚。能从我手里过个几十条性命,还是我赚了。话说到这儿,道理算是给你们摆明白了,要是知理呢,我给个百八十两,你们见好就收,散了。要是不知理,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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