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摆手:“那你可冤枉我了,我从不对他说这种话,我与他说的,可比这个热切亲密多了。”
就为这句话,被一群人压着灌了一肚子酒,宴会散了,她送这些人出门时,还像能听见肚里酒水的晃荡声。
等人都走了,朱嫂子问她用不用醒酒汤,秦娇摇头,她们喝的是热过的甜麦酒,喝不醉人,只是喝的太多撑的慌。
宴间其实没吃多少,不过这会儿也吃不下。
洗了把脸,换了家常衣裳就趴六太太身边歪着去了。
“舍不得大家?”六太太问。
秦娇摇头:“有一些,不多,大家都有各自要走的路,同行一程也算了不得的缘分了,以后还会遇到许多同行人,也免不了要分开,这个我看的开。只是难免要感慨一回,那些出嫁了的人,再不能自由回来了。”
六太太说:“路程远的回不来,近的又有了身孕,人家哪个放心叫她回来?”
秦娇轻叹:“就是这话,咱们家有孕的嫂子们也许叫她随意回娘家的,我没说这话不对,只是到底叫人听了不自在,像是她一个囫囵人在夫家的地位还不如腹里那团肉来的贵重。”
六太太摸摸她的头道:“话是这么个话,理也有几分理,可人心总比道理强,你当她是被拘了,焉知她不是自己珍重自己呢,生儿育女是天理,又何尝不是人伦私心?这世道如此,咱们女人家想过的安稳理直气壮,多还是要赖着腹里的骨肉的,骨肉好,她才能好,事关终身荣辱,怎么慎重都不算过。”
秦娇再不说了,这也是弱势者进化出来的保护自己的策略,得察人心人性,不能只说道理。
……
中秋阖家团圆,免不了又忙了两天,六太太先还觉得体面骄傲,等招呼过一波又一波不请自来的客人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个官太太也不是好当的。
好打交道的人会看眼色,上了二道茶,就知道该走了。没眼色的人可不管,三道茶都倒上了,还坐着不动弹,东扯西扯拉了好一场漫天话,有的妇人尽说夸赞话,这倒能忍得了,偏有人拉了自家女孩儿给六太太相看,十六七的姑娘羞的满脸通红,要哭不哭的也是可怜。
六太太推说秦毓年龄小,没打算早些叫他订亲。
那妇人却说,六老爷身边还缺个伺候的,自家身家清白,姑娘也柔顺,不如叫她伺候六老爷。
六太太一时恼的很了,茶盏一推就叫送客,再不叫她家到府上来。
那妇人好一场没脸,心里存了气,就在众人跟前骂起了自家女孩儿,说养了她这么大,全不中用,又往那可怜姑娘胳膊上狠掐了几把,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也是当娘的做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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