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如趁这个机会重新开始。
权慕天刚把人抱回床上,小护士就推着药车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权先生,您太太该换药了。”
“好。”
他自然而然的掀开女人的裤腿儿,陆雪漫却森森抖了一下。
碍于护士在场,她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护士用镊子去掉纱布,露出鸡蛋大小的伤疤。尽管已经过去两天了,可皮肉裸露在外,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她换药的动作很轻,陆雪漫非但并没有觉出疼,反倒有种麻木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伸手捏了捏大腿,为什么不觉得疼呢?使劲儿很掐了一把,她还是没有感觉,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条腿不会废了吧!
包扎好伤口,护士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当然。”
“你能不能掐掐我的腿?”
这是受虐的节奏吗?从没听过有人会提出这种要求。
权慕天不懂了,这种事她为什么不拜托自己,反而要让一个外人帮忙?
在某女心里,他是个标准的外人,而且是个雄性动物。在没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能让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护士是女的,被她碰一下无所谓。
看着她不解的目光,陆雪漫瘪着嘴解释道,“我掐了自己两下,没觉出疼。刚才你给我换药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所以……”
另外两个人立刻意识到不对。
护士第一反应是叫医生给她会诊,推着药车快步走出了病房。
不想吓到她,权慕天缓和了语气问道,“漫漫,刚才你下床的时候,左腿使不上力气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只觉得蹦起来比较吃力。”
白浩然曾经说过,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伤口已经化脓发炎,还引起了局部组织的坏死。
由于对坏死组织进行了切除,造成了伤口面积的扩大。
可最麻烦的是子弹打断了她的腿部神经。
即使组织坏死的情况不会恶化,也不能保证伤口愈合之后,她能够正常行走。
看来,他的担心成真了!
床边的男人神色凝重,望着地砖出神。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挪到床尾,悄悄翻开了病例板。
当看到那些日期和诊疗记录,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前一年的夏天,而今天的时间是转年的春天。
居然失去了大半年的记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间那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嫁给权慕天?
白浩然带着神经内科和骨科专家进去的时候,陆雪漫正抱着脑袋苦思冥想。
脚步声打断了权慕天的思绪,抬眼望见她皱着眉头,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
他怎么知道我有头疼的老毛病?
真是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