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从路灯上投落下来的光晕,跌落在沈音音的头顶上,沿着她墨色如绸的长发,倾泻而下。
她转过身,像只狡黠的猫,漆黑的瞳眸明亮闪烁,眼尾处媚意横生,一副等着看秦妄言被她气到的模样。
秦妄言没有说话,面容深沉如水,只冷冷清清的跟在沈音音身后,往轿车的方向走去。
沈音音坐进车内,男人在车门前,俯身而下:“把鞋脱了。”
沈音音惊了一下!
她感到不可思议,嘴唇微张,扬起脸看去,确认和她说那四个字的,是不是秦妄言。
“秦爷正要给我揉脚?”她只是想看秦妄言脸绿了的样子,倒没有真的想让秦妄言碰她的脚。
秦妄言不好说,他屈尊降贵,为沈音音做牛做马,全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还人情。
他上了车,坐在沈音音身旁。
秦妄言一靠近,沈音音立即往后挪了挪,和对方拉开距离。
秦妄言直接俯下身,大手扣住她的脚踝。
对方的手按在她受伤的地方,沈音音“哇!的”惨叫了一声,在她缓过劲后,秦妄言已经把她的鞋给脱了。
沈音音的袜子也被扯了下来,他眯起眼,注意到女人脚后跟处,那道月牙形的玫瑰色疤痕。
沈音音身上的伤痕可真多,被誉为越城公主的女人,应该是养尊处优的,怎么会弄得自己身上有好几处小伤疤?
他早就注意到,沈音音的一根小拇指指关节,还有些变形了。
忽的,男人又想到,那个自称沈意寒父亲的男人,说沈音音曾在通州的乡村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奶奶捡到那个小傻子的地点,也是在通州。
秦妄言一直以为,他的前妻是通州人。
为什么沈音音和那个傻子之间,会有这么多的巧和和关联?
她左手无名指上的伤,不像是被水果刀划破了。
被水果刀划破,不会出现那样的疤痕。
如果是被圆环一直勒了许久,导致无名指末端的那一小块肉都磨烂了……
秦妄言抬起头,灼灼的视线落在沈音音脸上……
她和那个傻子长得一点都不像,身材也不一样,但为什么就会这么恰好,沈音音认识那个傻子?
沈音音被这个男人盯着,心里头瘆得慌。
“我脸上有什么吗?”沈音音话音刚落,又措不及防的惨叫一声,整个人要从沙发座椅上跳起来了!
秦妄言指尖的力道,摁在她肿胀的经络处,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迅速惨白起来。
“秦爷!轻点!轻点!”
沈音音含着泪在求饶。
昨晚秦妄言给她揉腰的时候,可能因为背对着这个男人,她不觉得尴尬。
现在,看着男人的大手抓着自己的脚踝,她的脚搁在秦妄言的大腿上,男人黑色的西裤衬托着沈音音的裸足越发雪白。
车厢里蔓延出活色生香的氛围,羞耻感在沈音音心头泛滥。
她把脸撇开,不去看秦妄言手中的动作,没一会,沈音音耳边响起男人冷冽低沉的声音: